原来是方便你俩互换的?”又道,“你为什么瞒着我?”
顾惜朝笑道:“怕你取笑么。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佩裳笑道:“虽已初春,天气尚寒,两位还是到舱内换件衣服吧,免得着凉了。”望望湖中心那艘轻舟,道,“我先去替你要你要的东西。”
顾惜朝拱手道:“佩裳,多谢你。”
佩裳走了,戚少商一边换衣,一边怪怪地注视着顾惜朝,道:“刚才真是你跳的?”
顾惜朝掠了掠头发,道:“这还有假。”
戚少商凑到他耳边道:“我在水下面,看得不怎么清楚,你为我一人舞一次可好?”
顾惜朝干脆地道:“不好。”
戚少商受伤地道:“为什么?”
顾惜朝道:“我最恨在人面前跳舞。”眼中一丝杀气一闪即逝。
戚少商笑道:“我不能例外?”
顾惜朝披上外衣,道:“等我要死的时候,可以考虑。”转头望着湖心轻舟,道,“我命如何,全看这神医郭离的医术了。”
佩裳痴痴望着顾惜朝,道:“你要郭离一个许诺,我要的却是一个虚名。我们女子,明知道红颜易老,芳华易逝,却还是傻傻在等。”
顾惜朝微笑道:“我希望你找到一个配得上你的人。”又道,“你不是想听我弹广陵散?为了答谢,我便为你弹上一曲。”
戚少商一怔,正欲说话,顾惜朝笑道:“如果连这都放不开,郁积于心,我还能谈什么以后,又何言快意恩仇?”
戚少商长笑一声。“不错,不错,顾惜朝果真不一般,总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之事。好!今天我也细品一下你的广陵散。”
佩裳微笑道:“不如以水龙吟为我吹一曲罢。广陵散乃嵇康临刑之前所奏,意境不祥,不弹也罢。”
顾惜朝淡笑道:“顾视日影,索琴弹之,广陵散遂成千古绝唱。顾惜朝自惭,不敢与前人相比,实在是不弹也罢。”又道,“佩裳,你那支笛子音色极佳,我便为你吹一曲罢。箫声呜咽凄凉,不合这春花秋月之夜。”
佩裳强笑道:“好。”取出笛子,递给了他。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千里江寒色幕,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
一曲西湖春晓,却被他吹得犹如清冷深秋,悠缓舒长间,却是秋意入骨。恬静淡远中,悲意浓浓。
佩裳仰头望天,喃喃道:“本是初春,为何会有孤雁飞去?……” 眼中已蕴泪,清亮笛音,竟然被你吹得如同箫声低回,你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戚少商望着顾惜朝,那双眸子中似又蒙上一层江南的烟雾。淡淡的雨雾,恍惚迷离。心下一阵冲动,竟想把他搂住。
为什么,我总觉得,本该是春,却仿佛深秋。
北国,应该还在下雪罢。
一阵寒意袭来,戚少商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佩裳痴望顾惜朝与戚少商远去背影,珠泪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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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郭离却非他们所想模样,竟是个中年书生,容貌甚是俊美,只是白了几缕头发,眉梢下垂,看来总归是一副苦相。
郭离伸手搭上顾惜朝的脉门,顾惜朝微微缩了缩,又停住了。习武之人,实在不习惯把自己的脉门这样随随便便交给人,何况对方除了是神医之外,还是个高手。
郭离诊了半日,皱起眉头,又诊另一只手。顾惜朝被弄得好不自在,除了晚晴他还很少让人诊脉。
郭离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