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修眉新绿。桂影扶疏,谁便道,今昔清辉不足?万里青天,姮娥何处,驾此一轮玉?寒光凌乱,为谁偏照醽律?」他微笑着按住了琴弦,「曲子虽好,只是太过清冷了些。」
李显呵呵一笑,凝了凝神,忽而纵情弹奏,激昂的琴声如山间瀑布飞流直下,又似长风破浪奔涌不息,琴声穿透了寂静夜色,乘长风呼啸而去,远远传来回音淼淼,如飞扬长笑,琴止而音不息。
「好曲,好意境!一泊沙来一泊去,一重浪灭一重生。真有白浪茫茫之深远,平沙浩浩之广阔。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过奖了。阁下深夜来访,有何贵干?」李显收了琴,起身问道。
「才夸奖你几句,连说话也变得文绉绉起来。」楚逸岚冷不防从背后环住李显腰间,感觉怀中的身体微微一颤,便不再挣扎。
「没事便不能来看看你吗?我若是未来,你岂不是要一人弹那悲凉曲子?意随曲转,弹此种曲子,心情也会随之低落不郁的。」
温热的气息随着楚逸岚的言谈喷吐在李显颈间,引来阵阵呵痒。他忍不住一侧头,愠道:「别闹了,放开我。」
「我好好的和你说话,几时胡闹了?要说胡闹,至少也该如此。」
猛地用力一拽,李显已被他翻身压倒在床榻上。
「寒露清瘦,可知相思入骨?」殷红性感的薄唇在近距离的上方轻轻开阖着。
李显静静凝视着他,片刻,平静的答道:「痴心易留,奈何真情难守。」
「对我,你就如此不信吗?」
「红尘滚滚,缘起缘灭,本就难寻天长地久。刻骨蚀心,我怕最后痛的人是自己。」
「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信我,阿显,从此以后,我只唤你的真名实姓,阿显。」
沉默在彼此交汇的眼波中流转,许久,李显终于缓缓阖上双眼。继而,轻柔的吻落遍他的唇,他的脸,他的发,千般温柔,万种怜惜。
所有的爱与狂热,他只敢用身体去感受,却始终没有勇气张开双眼。
「睁开眼睛,看着我。」和那温柔的动作完全相反,楚逸岚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和坚持,「这一刻的我,我要你永远记住,深深放在心里。」
迟疑的,紧闭的眼张开了,星眸中落进了楚逸岚的微笑。真诚的不再像他。
楚逸岚低下头,一个温和的吻像奖励般落在李显的眼角,浅浅地如风过的感觉。
一切都那么美丽,美丽的像一场梦。午夜风过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李显只觉眼前的一切模模糊糊,迷迷蒙蒙,如雾罩,如云笼,虚幻的像是随时会消失。
他伸出手去,触到楚逸岚的脸,人体温润的触感清晰了他的意识。
东风微过,搅乱了一潭春水无痕。与你缘起,得你所爱,为你心动。
佛说,无情无欲,一切皆空。我想做寂寞的北风自由自在的呼啸在山林之间,却耐不住尘世春暖花开温暖的诱惑。不需缘定三生,不必海誓山盟,我只愿,这一次恋着的是真情,从此不再孤独。
混混浊世,权作春梦一场
楚逸岚伸手拔下李显束发的玉冠,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他掬起一捧,青丝在指间飘然穿过,轻轻柔柔。
你是我的了,李显,再高贵聪明的宠物,也终要在主人面前低头。只要抓住那脆弱的一点,你的坚强才智便都不堪一击。
你在同情我吧,同情那个被骨肉之亲的兄长视为眼中钉的我,同情与你同病相怜的我?可是我与你不同,权倾天下高高在上的风光你不懂得享受。
心底回荡着冰冷的笑声,唇角扬起的却是灿烂的笑容,和煦的像三月的春风,明媚的如六月的阳光。
独一无二的天下与独一无二的你,我都会牢牢地抓在手中。这一场「一生」为注的豪赌,究竟鹿死谁手?
灵巧的手指和灵动的舌渐渐在李显体内点起一把火焰,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上方的身体更加炙热的燃烧起来。
不知何时,衣衫已被褪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