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说一会儿,不过这也正是魏初想要的,她一脸紧张地点了点头。
见王吉祥离开,魏初理了理衣摆,又来到那个院子前,正好有人进去,魏初就跟在后面,原来那几人是拿着自己绣的东西来交货,之前那个大妈戴着眼睛细细地检查过,然后点了点头,给了工钱,魏初注意到那些都是非常简单粗糙的花鸟图,一副也就是十来块钱的样子。
等人离开了,那大妈要进屋了,魏初忽然开口:“绣这个就能挣钱吗?”
大妈转头一看:“哎呦,你不是吉祥带来的妹子吗?”
魏初点点头:“我姐去看我未来姐夫了,让我在这等会儿,大妈,绣花来卖给你就能换钱吗?”
魏初今日拾掇得整洁,她的眼睛又大又圆,睁得亮亮的看着人,表情懵懂无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可爱,大妈一时就对她很有好感:“是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魏初就左右看了看,然后翻起自己的衣角:“那我这个也能换钱吗?”
大妈低头一看,哎呦,这衣服里面居然还绣着花呢,用线粗糙,绣得也简单,但那花瓣的弧度、叶子卷曲起来的情态,绣得活灵活现的,真是漂亮。
大妈来了兴趣:“这是你妈给你绣的?”没道理啊,她家里有人会这个的话,还用得着把嫁衣拿到这里来做?
魏初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绣的,能卖钱吗?”她把衣服掀得更高,就露出了一截腰,上面有陈旧的疤痕和淤肿,一看就是被打出来的。
大妈脸色一变,把魏初领进了屋,细细问她:“小姑娘,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魏初低下头,弱弱地说:“是我爹妈打的,他们说我是赔钱货,是败家的灾星,我想我要是能赚点钱,他们就不会动不动打我了。”
大妈把她衣服撩得更高些:“真是造孽啊,打成这样?”
魏初身上可以说是处处都是伤痕,这具身体之前十几年都在遭虐待,虽然这些天没被打过,但常年的伤痕也不是这么容易能好的,看起来相当触目惊心。
大妈的同情心顿时就泛滥了,而且对她的手艺也有些心动,这么小就能绣出这样的东西,这要是培养培养,还不成了刺绣大师了?
她让魏初现场示范一下,魏初就挑了一块细布,三两下又绣出一条小鱼来,那鱼灵动得很,明明是静止的尾巴,却怎么看怎么给人一种鱼尾有力游动的感觉。
大妈喜出望外,又拿了一副样本,让魏初照着上面绣。
那是一副并蒂莲,开在池水之中,还有许多荷叶映衬,整体还是挺简单的,色彩也不多,不过看上去就不免乏味和死板了,魏初有意表现,先勾勒出并蒂莲的框架,然后分了细细的线绣出几道若有似无的水波,又在远处绣了斜形的长堤,隐隐树荫,近处再来几条柳枝儿。
魏初动作快,又只勾一个大概,但也用了两三个小时才将整体的框架给绣出来,虽然只有轻描淡写的几笔,但整个灵动大气的感觉马上就有了,档次上升何止一点半点。
大妈看呆了。
这绝对是大师手笔啊。
若非亲眼所见,谁相信魏初这么个瘦瘦小小营养不良的小丫头能有这样水平?
魏初擦了擦额头的汗,这身体还是太弱,这样全神贯注两三个小时就感觉有点晕了,她问大妈:“我这样的能够赚到钱吗?”
“能!能!太能了!”大妈跟捡到宝一样,恨不得抱着魏初亲一口,她想把魏初留下来在这里刺绣,但魏初说自己必须回去,不然家里人又该骂了,而且她也没机会常常出来,大妈只好让她把针线布料带回去做。
魏初还请她帮忙给自己保密,大妈一口答应了。
魏初一看,时候已经不早了,她向大妈问了最近的粮店食品店在哪里,就径直去了。
用从张凤儿那里拿的十块钱,魏初买了一斤花生酥、一斤麦芽糖,两斤葱香味的饼干,将这些都裹在一个包裹里,上下看看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能藏的地方,只好回到了等王吉祥的地方,把东西先藏起来,准备一会儿就装肚子不舒服,王吉祥一定不耐烦等她,会先走,然后她就好把这些东西带回去了。
一边等一边背医书,又过了一个小时王吉祥才来,还没等魏初装肚子疼,她就说:“我在这还有些事,你先自己回去吧,知道咋走不?沿着大路一直走就行了。”说着都不等魏初开口,又飞快地跑了,生怕魏初缠上她似地。
魏初乐得自在,把包裹拿出来,拎在手上往王家村走去。
走到一半忽然发现远处一辆自行车后座上的人眼熟,那不是王吉祥吗?而骑车的小伙子应该就是她的未婚夫了。
原来王吉祥的有事是让齐家明载她回去。
魏初摇摇头,一路背着医书看看风景,也不觉得乏味,不过快到村头的时候,她又发现那边树林里闪过一个眼熟的背影,那不是张凤儿吗,和她一前一后进去的好像是个男人啊。
魏初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跟上去,就听到一阵暧昧的喘息,她挑了挑眉,不是吧,张凤儿偷人?
那样臃肿的身材也有人看得上?
被牺牲的农家女(七)
她等了一会,又听到张凤儿带着哭音说:“那个家我再也呆不下去了,那个孬种居然还敢打我,王吉祥也是黑心烂肺的贱人,好人,再呆下去我和你儿子命都保不住了!”
一个粗砾的男声嘿嘿笑着:“你怕什么,王吉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