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语气好像魏初回来迟都是魏初的错一样。
一边黑着的王铁山那巴掌就要朝魏初扇过来。
魏初怯怯地道:“对不起,两个小时前我看到大姐坐着姐夫的车就回来了,还以为大姐已经做好饭了。”
王吉祥笑脸微微一凝,王铁山步子也停了停,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滚去做饭!”
魏初心里冷哼,路过王吉祥的时候手里的绣花针在她身上一扎。
“哎呦!”
“吉祥咋了?”
“没什么,大概虫子咬了我。”
魏初听了微微一笑,过了一会儿张凤儿也回来了。
“咋这么晚才回来,你姑妈病咋样?”
“没事儿,就是腰痛,老毛病了。唉,我走了一路出了一身臭汗,先去洗洗了。”
张凤儿进了厨房,阴冷的目光看着魏初:“给我烧一锅水,老娘要洗澡。”
张凤儿身上若有似无飘着一股味道,一般人或许闻不出来,只以为是汗臭味,但魏初五感灵敏,立即明白了那是什么气味,联想到张凤儿刚做过什么,对她急着要洗澡的举动也就明白了。
魏初勾了勾唇,在张凤儿转身出去之际,用那根扎过王吉祥的绣花针扎向她腰间。
张凤儿叫了一声跌倒下去。
因为正好要出门,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她被门槛绊倒的。魏初忙去扶她,在她身上又迅速地下了几针。
王铁山不耐烦地说:“你这老娘们,咋这么多事?”
魏初慌张地叫起来:“爹,妈裤子湿了!”
王铁山忙跑了过来,张凤儿裤裆果然湿了一片,散发出一股尿臊味,他大骂起来:“这婆娘们,摔一跤还能摔出尿来?”
张凤儿已经昏迷不醒,王铁山再恼火也只有把她抱回屋去:“快来给你妈换裤子!”
魏初忙说:“我还要做饭,大姐你去吧,你比我会照顾人,妈也更喜欢你。”
王吉祥还来不及说话,魏初已经缩回去了,王吉祥只好悻悻地跟去了东屋,魏初只往灶膛里填了两把柴,东屋果然就叫了起来:“你这不守妇道的****!竟然跟野男人鬼混去了!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个烂货!”
先是王铁山一个人的吼叫,接着又添上了张凤儿的鬼哭狼嚎,拳打脚踢之声,翻桌倒柜之声,好不热闹,连王宝顺冲进去阻拦也被踹了出来,王吉祥也不敢逗留,跑了出来,望着屋里却笑得翘起了嘴角,眼里闪烁着幸灾乐祸和阴冷的光芒。
今晚王家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张凤儿才好没两天又被打残了,是真的被打得下不来床了,这次连大夫也不给请,一个人在床上闷哼哼,还动不动就要被王铁山揍。
以往家里常常被揍的是王如意,可如今这个角色完全成了张凤儿,而且她的遭遇比王如意还惨,王铁山那真是往死里揍的。
家里最高兴的要数王吉祥了,不过很快她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吃过饭之后她莫名其妙地开始拉泄,拉了三四回,整个人都没力气了,第二天还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王铁山这时哪里还顾得上她,满天下找奸夫呢,王吉祥很快整个人就地虚弱了下来,天天只能躲在自己屋里,什么也折腾不了。
魏初就清静了,天天干了活就是跑到后山刺绣。
如此安安生生地过了一个月,王吉祥终于出嫁了,那几天魏初终于大发善心让王吉祥能够好好吃饭了,她风风光光地被嫁出去,不过魏初知道,她的好日子只有小半年,等怀孕且被检查出来是个女胎,她就要开始永无止尽的堕胎之路了。
婚礼当天,魏初偷偷溜到了镇上,将绣好的并蒂莲卖给了刺绣大妈,得了五百块钱,并且领了新的花样回来。
魏初拿着钱买了几块棉布,几斤棉花,一双鞋子,梳子,又买了些糕点,最后还买了一把锁,当天就搬进了王吉祥的房间。
天气越来越冷,她用棉布和棉花做了一身夹袄穿在里面,又用剩下来的细棉布做了一身贴身的小衣,外面的大衣嘛,她直接拆了一床棉被,给自己做了一件灰溜溜的大棉衣。
张凤儿看到这身衣服,眼睛都红了,倒不是嫉妒,而是这个一直被自己压着抬不起来头的小蹄子居然越过越好,而自己却要天天被打!
她跟王铁山嚼舌根,魏初就讨好地跟王铁山说要不要给他也做新衣裳,没有新的布料棉花,拆旧衣服旧被子也行啊。
王铁山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女儿居然有这门做衣服的手艺,不过他也没觉得奇怪,回去翻箱倒柜,直接把张凤儿的一件半新的夹袄和给她盖的一床被子拿来给魏初,叫她拆了给自己做冬衣。
张凤儿气得半死,却又不敢违抗王铁山,天气越来越冷,她却因为盖不暖而整晚瑟瑟发抖。魏初以自己要做衣服为由,天天躲在屋子里,家里的活自然而然落到了张凤儿身上。
被牺牲的农家女(八)
等做完了衣服还可以做鞋、做帽子、做枕头,反正魏初总能找到活来,这些可都是为王铁山做的,那些零碎杂乱的家务活怎么比得上这个来得重要,都不用魏初自己争取,王铁山就拍板让张凤儿全部承担家里的杂活了。
张凤儿这个****,他没一把掐死就是仁慈了,还敢讨价还价?直接一个大耳巴子甩过去,相比之下,魏初在家里的地方却越来越高了。
一晃就是两年,这一年魏初16岁了,每个月去一次镇上,一次总能用绣品换回五百到一千元不等,这两年她就攒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