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了!”后山之上,一道黑色身影一边喊着,一边朝茅草屋方向奔跑着。
茅草屋前,突然一道银色身影猛然间窜出,闪电般朝那道黑色身影扑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那道黑色身影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惊慌,也没有做出任何的防御性动作,镇定自若的样子,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急速窜出的银色身影也没有采取任何的攻击,一下子跃到黑色身影前,便停了下来,低着头亲昵的用头蹭着黑色身影的小腿。
放眼望去,那道银色身影竟是一头体型近两米的银狼!
银狼通体呈银灰色,在其头顶处,有一撮火红色的毛发,极为显眼,又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炎闪开,我去给娘煎药!”黑色身影笑了笑道。
那只名为“小炎”的银狼仿佛听得懂黑色身影的话语,极为懂事的趴到一旁,不断摇动着那只毛绒绒又极为粗壮的大尾巴。
八年的时间,小炎已不再是当初的那只幼狼,体型也是翻了数倍,模样却是没有什么改变,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其体毛变得更加的坚硬有光泽,头顶更是莫名的长出一撮火红色的毛发,显得甚是怪异。
“尘儿,你去陪小炎玩会吧,药留下娘自己煎,你出去的这段时间,可把它给闷坏了。”茅草屋内,一中年美妇微笑着缓缓走出,看向那道站在门前黑色身影。
后者身着黑色麻布衣服,手里提着从外面抓来的药材,显然正是急着赶回来的慕尘。
八年的时光,尽管岁月如刀割,却没有在中年美妇脸上留下什么,皮肤依旧是白皙无暇,而那份脱俗的气质则显得更加的超然。
当初那个倔强的小男孩如今也已然慢慢长大,那略显稚嫩的脸上依稀透着一股英气,愈见成熟的面孔也是越发的俊逸与清秀。
听中年美妇这么说,慕尘还没说话,趴在一旁的小炎顿时来了精神,立马站了起来,再次朝慕尘蹭去。
“可是…”慕尘想说什么,却被中年美妇的话打断了。
“娘自己可以的,你就放心的赔小炎玩会吧,娘还没有病到连药都煎不了的程度!”中年美妇微笑着从慕尘手中接过药材,突然神色微微一顿。
慕尘一路风尘仆仆的回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身穿的黑色麻布衣上沾满的几处灰尘,和那几处隐约可见的脚印。而这,却没有逃过中年美妇那敏锐的目光。
“怎么了娘!”见美妇神色有异,慕尘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你们去吧!”中年美妇顿了顿,旋即再度笑道,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人终究是需要成长的,父母不可能在孩子身边守护一辈子。温室里的花朵固然开的绚丽多彩,却经不起风吹雨打。有些事情,只有他们自己承受了,经历了,方才能够真正的成长起来。
后山一座石壁上,黑衣少年嘴角咀嚼者一根青草,双腿盘膝坐立而上,一双深邃的眼睛看向远方。在其旁边,一只银灰色的大狼慵懒的依偎在其身边。
“小炎,你出生后见过你父亲吗?”盘坐在石壁之上的慕尘突然轻声问道。
小炎是小时候慕尘在后山上的草丛中捡到的,当时的小炎显然刚出生不久,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见小家伙可怜,慕尘便将其带回家悉心照料,可以说小炎如今如此依赖慕尘,不止是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在它心里怕是早已将慕尘当做最为亲近的人了!
听慕尘这么说,一旁的小炎慵懒的抬了抬脑袋,一双大眼珠子瞪得滚大,里面露着迷惘。
仿佛早就知道答案,慕尘笑着摇了摇头,旋即神色变的有些暗淡,自嘲的笑了笑,“你说父亲这个词从我嘴里说出来是不是有些奢侈!本是最为亲切的称呼,为什么我会感到那么的陌生!”
“十五年了,从我出生记事以来,印象中他来后山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上山也都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匆匆离开,很多时候我也只能在远处远远的看着他,即便是跟他擦身而过,也不过是形同陌路。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我,我在他心里又算是什么?”
慕尘的声音突然变的有些低沉,拳头也在不经意间攥的越来越紧,甚至连指甲插入掌心的肉中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慕家地位崇高,我虽然姓慕,可是慕家有几个人把我当成家族中人看待?别的孩子成长的路上都有父亲的伴随,即便是平日对孩子的严厉呵责,也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爱,可是我有什么?是因为我是个废人?是怕我有损一宗之主的颜面?”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跟正常人不一样,因为先天元丹破损的缘故,我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正常的修炼,不能变强,也就得不到别人的尊重。在别人眼中,我始终是一个废人!至于他们怎么想,我不在乎。可是,我没想到,就连他也一样!那个将儿子生出来却自始至终都不认可的父亲!”
“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元丹代表的是什么,元丹破损对于一个正常人又代表着什么,可即便这样,我也从未放弃,我选择了修炼比元气还要苦还要难的**之路,一条从古至今从未有人单纯的靠修炼**踏上巅峰的道路。明知不可为还要坚持,不是因为我傻,我只是希望父亲能够多注意一下他这个儿子,哪怕是能够让他多看自己一眼,多跟自己说一句话,这样就够了,可是,他没有,自始至终都没有!”
“他贵为一家之主,一宗之主,身份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