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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而已,还要多嘴多舌个什么?
翟容道:“跟他们说,你我早已两情相悦……谁……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秦嫣觉得在那么多人面前吼这句,显得很羞耻啊!翟容推她:“这关系到高昌的未来……若若!”话未说完,一股血沫涌出他的嘴角。
翟容让她说这句话,要将真假驸马之疑,混淆为宫闱之争。
这些年,驸马掌握高昌大权,同时暗地扶助小王子麴智胜推行“桑麻令”、“渠水法”。这两个新法,要求各大世族、门阀不得全盘把控高昌的资源,开放门户,鼓励普通民众耕种、务商,增长平民财富。因涉及到各世家利益,翟容以张驸马的身份,佯做不同意高昌颁布新法,已经成为反对一方的精神领袖。
双方斗法尚未有个分明,张驸马若出了这等宫闱不修的事情。高昌的民心倾向,可以在此刻有了个结局。
对于麴鸿都,本来翟容还是希望她能够安定大局的。
现在她如此疯狂,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中。这些年,他与红豆公主共同掌权,他离开以后,一部分势力很有可能被这个女人所用。他要彻底瓦解她!
翟容决定,索性让整个高昌都认为她因驸马移情别恋,已经入魔。如此一来,翟容等于直接剥夺了这个女人对高昌国的话语权。
“若若,”他痛苦地咽下血沫,“快!”
“很要紧吗?”
“要紧……咳咳咳……”
秦嫣按照他的要求,扶着翟容立到承露台的边沿。两个人颤巍巍站在承露台狭窄的扶栏上。
秦嫣道:“台下给我肃静!”
她是有红莲之力的人,陡然发话,顿时纷杂的高台下为止一震。
秦嫣站在风烟乱舞中,一头长发随风飘动:“我与张、张驸马,早已两情相悦。今日我带他离开此处,谁敢阻拦,杀无赦!”
王都内外,立时仿佛狂风卷过一般,众人皆沸腾了:本来以为疏勒国和焉耆国的绯闻已经很现眼了。没想到没有最现眼,只有更现眼。堂堂处月王妃,公然打算私奔?
鹿荻的坐骑大黑鸟,头低得更低了。郅别斜头看鹿荻:你王妃当着这么多部落和邦国的首领,给你戴绿帽子了。
鹿荻皱眉,迅速配合翟容先前给她写的信函做戏,指着承露台,破口大骂:“娜慕丝!张定和!奸夫淫/妇!太恶心了,来人,给我拿下这对狗男女!”
黑头和胖鱼早已被鹿荻通好气,黑头挥拳道:“王妃,您不能这样啊!汗王待您情深意切,你怎么可以如此过河拆桥?抛弃亲夫?”
胖鱼死死拽住自己汗王的坐骑,那肥胖敦实的身子,勒得大黑鸟直翻嘴皮,他道:“汗王啊汗王——你不能冲动啊!处月部落千人还需要汗王护卫,汗王千万不能身涉死境啊!”胖鱼抖动肥肉,大呼道:“郅别将军,快将汗王架回去!不能让汗王冲动!”
郅别伸手拦住鹿荻,将她往身后拖,同时命令军队前队变后队,整装返回处月部。他抱着鹿荻的腰,忽然发觉她的身体和男人比,很有几分异样。
处月部落里人吼马嘶,正在一片混乱之中。郅别懵了,撒开手瞪着鹿荻。
鹿荻反而猱身上前,拉住郅别的头,用力咬下去,亲了个够之后撒开他:“老子从此以后,只睡男人了!”
啊?!
——在此围观的众多部落和邦国的首领们,再一次跌落了一地眼球。
郅别一头雾水,扬起双眉,眼睛边上的疤痕在战火中闪闪发亮。鹿荻挥起宝刀:“走,回部落!我们处月部从此跟高昌国势不两立!”
那边,“处月王妃”已经带着“高昌驸马”跳下了承露台。
秦嫣人在半空,打个呼哨,白小飞穿越万众黑流向着他们过来。大黑鸟尚在替自己主人媳妇被拐而沮丧着,抬头看到白小飞又要走了,马眼都红了。可惜马嚼子掌控在鹿荻手中,不能挣脱出去。
秦嫣带着翟容坐在白小飞的背上,将马钩上的长刀□□,对翟容道:“你抱住我,我带你冲出去。”
翟容脸上的胶皮已经被烈火燎烧得几乎融化了,脸上黑一道灰一道,显得很是狼狈。身上穿的白色厚织丝袍也已经全被血染红。从高处跃下,他又有伤口震裂了。血水沿着他破损的袍角滴落下来。
他抱紧若若的腰,秦嫣在众多兵马冲杀着。
麴鸿都一看翟容被带下去,手指指着那个方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将驸马夺下来,我来证明给你们看!他就是个假冒者!”
“都给我住手!”一个少年人的声音传来,麴智胜道:“张驸马宫闱不检点,我王姊身心受创。来人,将公主送回凤嘉宫修养!”
麴氏麴鸿都尖叫反抗起来,披发乱服。几个强壮有力的妇人上前,将公主带回深宫中。
麴智胜站在高昌军队前,看着那匹冲下王城的白马。
他本来对于这个驸马是否假冒,的确也是想一探根本。当处月王妃带走驸马这一瞬间,看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