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什么能帮你,请你说,只要我能,一定竭尽全力。”
铺天盖地死亡的气息只压她的天灵盖,她觉得丹田处被压得阴沉沉的开始冷,她全身都冷,额头上已经都是汗,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墨镯。
她知道,他听得到,她每次说话,他都听得到,只是他估计几年前那一次对墨镯已经失望透顶隔出了自己的范围,一时间虽然拿她没有办法,却再也没开过口。
清若忍着全身想要发抖的恐惧,继续对墨镯默道,“如果我可以帮您,请您开口,我一定尽力。”
清若在等,在等那人开口。
右手抚上墨镯,安慰它,她总觉得,墨镯是有自己的思想的,它这会也在担心,它很烫很热,已经发着不详的红光,却没有让她感觉到烫。
“进去,屋里。”
脑海里终于响起了男人的声音,沙哑,有不正常的停顿。
清若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进入墨镯。
自小时候误入之后,她再也没有进过墨镯。
但是修炼后,这会她已经很适应那种突然一瞬的眩晕感,还是原来的位置,只是一眼,原本第一次进来长得整整齐齐的植物,大概因为没有人管,已经疯狂的野蛮生长,各种植物混着你压着我长我压着你长。
清若只是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情绪,转头往身后的屋子跑。
“我快到了,之后呢。”
这会在墨镯里,她直接开口问到。
这次男人回答得很快,口吻还是冷淡的平稳,“桌子上有砚台,割开手腕,往里面放血。”
清若直接推开了屋子门,打开扫了一眼,直奔大大的书桌。
砚台在上面,旁边还搁着毛笔,她也没有犹豫,只是在找刀,桌子上,却突然出现了匕首。
清若左手拿起匕首,朝着自己右手腕就割。
割得重也割得狠,她早早把手腕放在了砚台上,血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她感觉这砚台像是饿了千百年,而她的血是美味的食物,吸得又重又猛。
清若腰靠着书桌撑住自己的身子。
开口问道,“还需要做其他的吗?”
隔了一会,男人口吻清淡,“不用。”
他没说停,清若也就没有问什么时候可以。
而后手腕一直搁在砚台上,砚台一直在疯狂吸她的血。
清若渐渐感觉自己有些失血过多,没了力气,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身子也开始渐渐发冷。
她咬着唇,忍了又忍,还是没问出什么时候可以这样的话。
她这条命,是墨镯救的,这是墨镯的主人。
她能到今天,和墨镯密不可分,也和这人密不可分。
感觉脑子越来越晕,清若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屋子。
视线恍惚,她感觉,她似乎看见了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衫的男人。
负手而立,目光冷漠看着她。
而后,视线彻底变黑,没了意识。
而此刻,站在雪域秘境中心处的季限。
看着雪域秘境中心处汇合的越来越多的血液,目光冰冷而阴森。
融合的最后一秒,他抬手,从无数鲜红色的血液中抽血楚清若的。
刚刚她感应到的危险,并不是他的,而是整个雪域秘境的。
季限原本完全不想搭理的,可是犹豫一瞬,开了口。尽力,他想看看她的尽力,能尽到什么程度。
楚清若的血顺着流转在他手中,最后凝成一滴鲜红色的水滴状血晶。
躺在他掌心,是温热的。
他神识里看到的,是已经失去意识坐在他书桌椅子上,半躺在桌子上的人。
季限两个指尖捏着她的血晶。
只要他再一用力,她的血晶破碎,她就彻底死了,魂飞魄散。
墨镯还在装死。
季限嘴角勾着讽刺的笑,他养的好法器,吃里扒外。
季限指尖刚准备用力,脑海里又响起了声音,“仙人,您不高兴吗?要不要吃东西啊?”
这是她小时候,第一次,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和他开口说的话。
季限停下手里的动作。
雪域这个秘境,应该是上古的没错了,只是不是上古大能留下的芥子空间,而是直接是一个上古时期的秘境。
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何况里面还有那些时时刻刻想至他于死地的跳梁小丑,他虽不惧,可苍蝇多了也会烦。
这叫楚清若的倒是真的聪明,知道他想要她的命,也不啰嗦每天烦他。
可是一直努力释放自己的善意。
在雪域遇到那么多烂苍蝇,她的善意,或多或少对他有一点点用。
墨镯周围的一切,除了他刻意屏蔽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
墨镯领着她入道,她是单系火灵根,天赋也不错,只是瀚海大路现在灵力少得可怜,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