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腾空跃起,躲开了凌厉的刀气,半空中拔出手中的长刀,刀光划破了夜色,瞬息间双手握刀,身形极速下坠,刀刃渗出寒气,直逼蓝珂。
蓝珂举起双刀,交叉抵住杀气凛凛的一击,由于力道猛劲,硬生生地被逼退数丈之远,平松的土地表面被划出两道长长的脚印痕迹。
黑衣人手持的刀较长,蓝珂在片刻间决定采用近攻,奋力顶开对方的长刀,移动步伐,近身攻击,她的双刀较短,近攻有利。
蓝珂盯着对方蒙着黑面纱的脸,欲找机会将对方的面纱取下。
黑衣人武功不弱,虽然蓝珂的近攻削弱了他还手的攻击力。但是僵持之下,蓝珂慢慢感觉不敌眼前的人。可仍然奋战,决定先缠住他,至少拖到墨迟赶到为止。
“哼!”黑面纱之下穿来隐约的哼声。他想拉开与蓝珂的距离,蓝珂却紧跟着不放,熟稔地挥动双刀,灵活地进行攻击,黑衣人难以进攻,只能防守。
酣斗间,黑衣人显露在外的双眼透露着浓浓的杀意,阴冷地盯着蓝珂,抓住蓝珂招式间的一个微小的破绽,运足内力,结结实实地一掌打在蓝珂肩上,蓝珂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一掌打飞了出去。
黑衣人抓住时机,迎赶上前,握起长刀,毫不留情地朝蓝珂砍了下去。
蓝珂嘴角隐隐渗出血丝,瞬间扩大的瞳孔里,倒映着慢慢放大的刀刃。
“铛!”清脆的刀剑击鸣声。
一个白色身影挡在两人之间。
“蓝珂,没事了。”与冰冷的剑戢刀光截然相反的让人安心的温和嗓音。
玉觞单膝着地,躬着身子,右手抱住眼看正要摔落地面的蓝珂的肩膀,背对着黑衣人,左手反握着剑柄,将剑身往后推出,置于背后,准确地抵住黑衣人的长刀。
“庄主!”眼前是玉觞放大的脸庞,但异于以往的是,玉觞的明眸里,竟有几许血丝。
黑衣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诧异于玉觞竟然在刹那间,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来到了自己面前。
“辛苦了,你先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给我吧。”玉觞轻轻地放下蓝珂,眨眼间,松开握剑的左手,极速地转身,薄剑便已经在右手上,身剑协调,她蹬起身来,薄如蝉翼的剑身贴着坚硬的刀身,往黑衣人持刀的手掌逼近。
黑衣人心下一惊,侧过身,偏转刀刃,将玉觞的剑挡开,持刀扫腿,浮身飞起,紧接着一个大动作的刀砍,连惯的动作一气呵成。
玉觞韵度自如,步法稳伐,剑法敏捷多变,步似行云,纵横挥霍,轻盈潇洒。
黑衣人退离了玉觞几步,胸口微微起伏,注视着玉觞,皱了下眉头,又挥刀相向。
玉觞步伐加快,一边快速地旋转着身体且向前迅速移动,气势连贯,剑神合一;一边右手挥剑,似行云流水,柔中寓刚。
顿时间,刀剑之气,凌厉无比,震得林中树叶漫天飞舞。
刀剑再次猛烈地撞击。
漫天飞舞的树叶缓缓地散落在身旁,这一刻,玉觞脑海里竟然闪过凌欣云舞剑时的景象。
见玉觞分神,黑衣人撑住玉觞剑上施加的力道,长刀一划,由于玉觞那柄晶莹剔透,薄如蝉翼的剑异于其它,并无剑格,所以,白皙的手背被划了一刀,鲜血渗出,红艳刺目。
手背的刺痛让玉觞回过神来,两人同时腾出一手,提足内力,迎掌相击。
释放而出的内力震得林中尘土飞扬,两人都被对方的掌力震退了几步。
玉觞一脚抵住地面,阻止身体的后退。
黑衣人大退了几步,腾出长刀,抵住地面,一手捂着胸口,黑色的面纱有些湿润,透出面纱,鲜血渗了出来,一滴滴掉落。他没想到玉觞的内力竟然如此深厚!
一念间,黑衣人见形势不利,转身一跃,逃了去。
因蓝珂还负伤在一旁,玉觞追了几步,便停了下来,望着黑衣人逃去的方向,暗自沉吟。
“庄主```”听到呼唤,玉觞回过头,朝蓝珂走去。
“怎么样?伤得重不重?”玉觞轻轻扶起蓝珂。
“没事。”蓝珂看着她,摇摇头。在她低下头时,视线触及玉觞手背上的鲜血,雪白的袖口也被染上了鲜红,低呼道,“庄主,您受伤了!”
“不碍事,刚刚不小心被划到了,一点皮肉伤。”说着说着,脑海里又满是凌欣云的音容笑貌。
蓝珂小心翼翼地捧起她受伤的手,又从怀里取出一条手绢,边仔细地为她包扎着,边柔声说道,“先包扎一下,待会回到庄里,再让安姨给您上点药。”
“麻烦你了。”玉觞淡淡一笑,说道。
“不会。”蓝珂轻轻放下她的手,白净的脸颊飘过一阵红晕。
“回庄里去吧。”玉觞把剑收起,说道。
黑夜过境,黎明将至。
习府。
因为一整夜的辗转难眠,一大清晨,习楚天满愁思绪,徘徊在房内。
突然,房门被推了开来。
黑衣蒙面人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谁?”习楚天警惕地退了几步,按住挂在墙壁上的剑,低声喝道。
“是我。”黑衣人拉下黑面纱,因为刚刚蒙着面纱,所以嘴角流出的鲜血抹在了下巴处。
习楚天一见,赶紧将门关上,搀着黑衣男子,往内室走去。
“被玉觞伤的?”习楚天扶着他坐下,皱着眉头,关切地问道。
“恩!”男子咳了一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