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亦紧随其後,跟了过去。
“王……王爷……”李忠话还没说完便见慕容熙满面杀气,提著明晃晃的佩剑,快步如飞,已然离开书房去了芷兰苑,心中又是担心,又是害怕,急的朝慕容熙的背影直招手,“小王爷,那刺客中……”
无奈慕容熙越走越远,已然听不到他的呼喊,李忠禁不住摇了摇头,小王爷生性孤冷残忍,有梓童相伴,总算还通些人情,只显出她的冷来,梓童一旦去了,立时便可见她的残忍本性,为王必成劣王,若取慕容煦而代之,也必是一代暴君无疑。只盼苍天有眼,莫让梓童离开小王爷才是。
芷兰苑内遍植香草芝兰,一进门,风送芳醪,香气扑鼻,令人心腑俱凉。因为刺客来袭,宽阔的苑内空地上,已被王府亲卫围了个水泻不通,一时竟看不到刺客的身影。“王爷来了!”亲卫中很快有人认出慕容熙,只一声呼喊,众亲卫立即退向两边,为慕容熙让出一条路来。
慕容熙穿过外围的亲卫走到内圈发现,刺客并不多,只有七人,但却与往常王府遭遇的刺客不同,一是,往常的刺客皆身著黑色夜行衣,并以黑巾蒙面,而这七个人则无一人穿夜行衣,都是一身便服,且都十分华美,一看便知身份非同寻常,除此之外,七人都戴著一幅戏子的面具,也与以往蒙面刺客不同。
还有一点,往常的刺客,都是齐上阵共进退,而眼前的这七名刺客,只有四人在与王府亲卫厮杀,被四人护在中间的三人,竟是无动於衷,尤其是最中间那个身著水蓝缎衫的少年,昂著脑袋,手中一把纸扇,正摇的不亦乐乎,虽然戴著白面书生的面具,也能看出他脸上的表情,打吧打吧,看谁能伤我一根毫毛,哼哼。
是他?!慕容熙不看那蓝衫少年便罢,一看头脑中便“嗡”的一响,他一向对我猜忌颇深,今天竟然只带了六名侍卫就敢到我镇南王府,一定是童儿落到他手中,他知我为童儿愿意舍弃一切,因此才变得肆无忌惮,一定是这样。他最是贪婪女色,童儿落到他手中,定然已被……
慕容熙本来听说明帝联姻之事便气血上涌,此时更是气上加气,已不存在理智可言。她纵身飞入四人围成的圈内,一举手中佩剑便刺向蓝衫少年,但立时被站在蓝衫少年身旁的两个侍卫双刀架住。
便在此时,四名围成一圈的刺客也觉察到了一白色身影腾空飞入保护圈,忙调转身来,弃与他们厮杀的王府亲卫与不顾,一致向内护主,四刀齐齐挥向慕容熙。
“都给我退下!”
蓝衫少年见慕容熙飞身近前,亦不惊慌,扬手挥退四名欲刺慕容熙的带刀侍卫,本来四名侍卫见月华之下,飞身而进的白衣少年,长身玉立,秀美绝尘,肤色如冰雪般白皙晶莹,面上表情,亦如冰雪般冰寒刺骨,立时知道了来者便是令他们久仰的镇南王慕容熙,手中都是一软,一时竟下不了手,见主子挥手,便都收回兵器,退立一旁。
“你们也退下!”
慕容熙见对方挥退侍卫,亦一甩衣袖,喝令王府亲卫退到一边。想跟我单打独斗麽?好,就如你愿,你我之争是慕容氏内部之事,本也用不著外人掺和。我今天便先杀了你,再领兵杀进京城,令兵士淫遍你後宫三千佳丽,为童儿报仇。
蓝衫少年挥退侍卫後,将手上纸扇收了扔给身旁的侍卫,“嚓”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刀,纵横飞舞,亮出一个门户。
死到临头还不忘摆谱。慕容熙鼻中一声冷哼,挥剑亦亮出门户,只见她招招绵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全身便似罩在一道光幕之中。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慕容熙这门户一亮,王府的亲卫连同蓝衫少年的侍卫一起,无不点头赞叹。
蓝衫少年见了,也是一愣,他向来知道慕容熙剑法堪称一绝,未曾想竟精妙如斯。一时之间,胸中底气便有几分不足。但他自度,身为天子,当是金口玉言,既是自己挑起,怎可半道返悔?思来想去,终是硬著头皮,挥刀与慕容熙打在一起。
不得不说,蓝衫少年的刀法也算得上一流,他一招一式,气象森严,雍荣肃穆,大开大阖,气势甚是宏伟。但终究没有慕容熙的剑法精谌。只见她招招凶险,攻向蓝衫少年要害,偏生姿势却异常优雅美观,一招一式,举重若轻,潇洒自如。
“熙弟别打了,我是皇兄,”约莫打了三十多个回合,蓝衫少年头上便开始冒汗,分明是支持不住了,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形象了,慌忙亮出自己的身份,“熙弟,我是你皇兄慕容煦,我是……”慕容熙却听而不闻,招招猛逼,直吓得蓝衫少年话也说不出。
你以为我是跟你打著玩的吗?我与诸王拥你承袭大统,且遵从父王遗愿,不辞劳苦,与你镇守南疆,让你在京城脂粉堆温柔乡里逍遥快活,你却听信外戚谗言,视我为肉中刺,眼中钉,欲拔之而後快,这些我都忍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碰我的童儿,碰了童儿,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王爷,他的确是当今皇上,请王爷手下留情!”眼见慕容煦已无招架之力,处境危急,原先站在蓝衫少年两旁,一直未曾出手的两名带刀侍卫忙出言警告。
慕容煦见说话已是不管用,心想定是慕容熙以为自己在骗他,忙摘下脸上戴著的面具,以为慕容熙看了,自会相信。不料,慕容熙却视若无睹,手中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