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小剑与萦儿,我身旁不缺人。”
“你连一句挽留我之话都无吗?”顾延眼中含痛地问着佘笙道。
佘笙拱手道着:“我之心思如何我想你能明白,非我不愿挽留而是无法。”
“咳咳咳。”顾延连声咳着,看了她一眼甩手而出了门,再被她这么伤心下去,他这病也比她好不得了。
作坊之外,他见着杨师傅夫妇一道颤微着搬着水桶到了一棵茶树跟前,两人相视一笑羡煞旁人。
他曾以为自个儿与佘笙也会有如同她们一般的日子,可却是他的臆想罢了。
哪怕他信誓旦旦地能护佘笙周全,可佘笙不愿信,他亦是无法的。
“顾相爷,要走?”杨老放下手中的吊桶见得顾延问道。
顾延点头应着:“恩,告辞。”
“相爷与东家闹别扭了吧?且听老婆子一句话,能入得了坊主心中之人甚少,您二人若是相互欢喜有哪道槛还踏不过去?”
“她都不愿与我携手,又何谈要迈过一道槛了呢?”顾延苦笑着说道。
“左相爷,您错了,东家这么一个凉薄的人一旦有人入了她的心,要离开她的心便就难了。
一旦成了她心中的执念让她在心底里郁结,哪怕是个身子康健之人也得害了相思病,更何况是东家了呢!”
“老婆子,小年轻之事你我还是莫要掺和的好。”
顾延听着杨老夫妇之话,言道:“虽入了她的心,可我也比不得她求的安稳,早知如今往些时日里便不能对她动了这情丝。”
他以往的自信早已这些时日里被佘笙的冷淡消磨得全无了。
他本以为能化得了她心中寒冰,二人便能在了一处。
到头来进了她的心,她却还是顾念着这旁的这些。
就算她是多疑多虑之人,他这般待她也该化了她心中的疑虑。
可她是处处提防这他,丝毫不减对他多虑多疑。
这让顾延不由得痛心。
“要老婆子说句大不敬之话,你二人都乃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身子差成这幅模样再纠结这个纠结那个,一旦有日离了世终究还是个遗憾。
古来迎亲皆在正月二月腊月里头,可过几日的三月十八是成亲的大好日子,要三书六聘的话您也该去寻个媒人来。”
“她不愿,我又怎可逼她。”顾延说着。
“若是东家觉得不安稳,相爷何不先给她一个名分安稳她的心思?老婆子还想入土前饮上一杯东家的喜酒呢!”杨苏氏慈祥着笑道。
顾延已动了些心思,她一直以为自个儿是玩笑之言,他却是一直顾及着她的心思怕她不愿意嫁,如这杨苏氏所说不如就让姑姑再来提亲试试。
左右也不是第一回了,大不了再被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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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节端的是热闹,沈园门口外客不断。
一见佘笙下了马车,便有不少茶商围了上来。
“佘坊主你总算来了,想必梅知府大人来寻你谈过了,此事你看如何是好?”
“这茶税一加我等都只有委屈,如今还有花这等子钱,哪里来的银子呐!”
“就是,此事我们以佘坊主马首是瞻。”
佘笙推着轮椅往里头走着而道:“一壶茶坊如今呐是穷得很,刚替本家补了好些亏本大窟窿,又年初嫁了妹子的。新茶还未到时候采摘,这眼看着预缴的订金都要用完了去。”
明光听得佘笙之话,暗笑,她若是穷,这里的人怕都是些乞丐了。
小梨的嫁妆他虽无意去染指,可入府库之时有着管家登记了番。
连跟他在外经商多年的管家都忍不住地喟叹那嫁妆中的金银之多,来禀告他要另找个可靠的府库安置。
徽州知府小姐出嫁的派头也比不上这一个丫鬟,幸好无外人知晓。
“佘坊主光临蔽府荣幸之至呐!”沈家老爷沈庆海出门迎着佘笙道着。
“沈老爷。”佘笙也行礼着道。
“今儿个寻您来坊主应明白,那梅知府把我等逼得真的急死了,那些杭州城中的泉水被衙门用瘟疫一言尽数给封了,如今只能有旧年间所贮藏的雨水。
可这雨水哪里比得山泉水来的好,听闻有个茶坊只能用那西湖中水了。”沈老爷面色焦急地道着。
“何时沈家也做起茶水生意来了?”佘笙问道。
沈庆海言着:“也不瞒您,年前听得陛下要来江南选御茶,我也想再多要个皇商之名罢了。
谁知今年这茶税加了还要捐银,若是不捐就惟恐那梅知府日后都不开泉水,杭州城之中的生意如何是好?”
有一茶商怪气道着:“她一壶茶坊何用担忧,索性如今就她那里还有山泉水。许是早已私底下给了银子。
现下谁不知她与顾相爷的传言,若不是给了顾相爷二十万两银子,他哪里会去看的佘坊主一眼!”
“佘笙,大家都是同行以后也要互相关照的,到底给不给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