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拳在嘴边,咳了几声,说:“那就是yín_luàn长公主。”
“李思春?”
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巴掌大的书,递给我:“这是我去买菜的时候老板搞优惠买够五十个铜板送一本。”
我将到手的书本翻看,作者终于不是那个yín_shū作者了,换了别人,书本很小,适合放在兜里袖子里裤腰带里,随手拿出随手翻看,休闲娱乐皆可。而故事的主角正是李思春,写她不甘寂寞独上青楼,一人嫖遍了京城赫赫有名的暖玉温香楼十二春,就是没有老鸨。
“我草!”我大骂,把书往地上摔,“什么叫六十出头脸比树皮厚,什么叫咯咯的笑声堪比一万只鸭子叫,这是谁写的!还我清白来!”
“妈妈,这不是重点。”
我坐下,说:“重点是现在民间所有的人都当李思春是yín_wádàng_fù。”
“是的。而且……”她靠到我耳边,说:“现在民间的妇女都仰慕着李思春将她奉为偶像,说她做了她们这辈子都不敢做的事情,是女权主义的先驱,但是,男人却不是那么想。”
“她红了。可是有人要杀她,怎么办?”我觉得头疼不已,这辈子还没什么事情能让我感到头疼的。
“妈妈,那怎么办?”
我交代她:“把你所知道的都忘记,知道么?别跟别人说,千万别跟夫人去说。”
“yes,。”立正敬礼。
“你下去吧。”我挥手叫她下去,等人离开了,我又弯腰把书捡起,口袋书上所写字字句句都是对李思春的唾弃。如果这一本书被李思春看到了她会怎么想?
我不敢去想后果,把书撕毁丢进茅坑里,等从茅坑里出来,刚走几步就遇见了李思春。
她信步走来,凌波微步,今儿看她越发觉得她好看。甚至看得痴呆起来,她走到我面前,说:“早上醒来都没有看见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脸皮抽筋,说:“没去什么地方。忙事情去了。”假笑几声,匆忙从她身边走过。
她伸手拉住我的手腕,我停下,回头见她脸色不豫,这大好的天色下,如同飘过一朵乌云。
“夫人,你有话要说么?”我无辜的眨眼。
“没。”她简短的说了一句。
“那容小的先退下,最近楼里事情多了起来,杂七杂八的事情一大堆,什么姑娘的身体不舒服啊心情不好啊更年期啊……”我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嘴巴就是停不下来,等停下来,看她看我的眼神越发奇怪。
我觉得自己是越做越明显了。
叹气,说:“干嘛那么看我?”
“听说你叫人去把楼里欠人的钱都还了。”她问。
我猛的一惊,这命令是私底下给人的,叫人小心翼翼去做,怎么还会被她知道。
“现在有钱了嘛,呵呵,欠债不还不好意思,做生意不容易。”我掩嘴,把嘴边的假笑挡住。
她微抬眼睑,说:“早点铺子的老板说你那几文钱都欠了好几年了。”
“有么?他是那么告诉你的么?”我就知道这个卖早点的记恨,这事情都要说,早知道不还他了。
“我还听说你叫人把值钱的东西变卖了。”李思春怎么会有那么多听说,还都是的的确确的事情。
我仰头看这里的天空,都还是属于我的吧,怎么她却了如指掌?
“为什么?”她低声问我。
“什么为什么?我管楼里的姑娘上上下下五十多口人,做什么事情当然有我的意思,你不过是个客人,问那么多干什么?”
她闭着嘴巴不说话,不把人逼到绝路也不轻易放开,我视线左右挪移,看着这个风景啊,怎么看都看不腻,这个天啊,是不错的天。
李思春是存心跟我耗上了,我们足足耗了不少时间,一朵巨大无比的云朵飘过去,又一朵巨大无比的云朵飘过来。
不知不觉,腰酸背痛,我投降,说:“找个地方好好说说成么?”
“是你要站在这里的。”她把责任都推给我了。
我震惊,这个地方要花没花要草没草,旁边还是茅厕散发着诡异味道,我们在这里对峙那么久居然是我的选择?
我连叹气的力气都没了,浑身无力软绵绵地爬着走,走到了楼里。
楼里热闹程度不下于暖玉温香楼最繁盛的时候,人来人往,车如流水马如龙,门槛被人踩进又踩出,而龟奴丫鬟忙着倒水,步履匆忙,从我身边走过还带来一阵风。
都是讨债的人,小到一文两文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欠的早点青菜丝线钱,大到几十辆银子的,那人叫嚷着要算利息,被楼里的保镖一脚踢出去,能还钱是给面子了,还有胆子要利息。
我带她避开人群,从后面的僻静的小道上去,这里是姑娘走的路,一般人不会发现。
狭小的楼梯还是崎岖不平,我伸手牵着她的手往上走。
到了楼上,进入屋子里,把外头的声音挡住。
“现在好说了么?”她坐上床沿,问我。
我看她这个架势就像下跪,最近是要补钙了,缺钙缺到这程度。
我低声呢喃:“有什么好说的。”
“毕竟我是外人,无权过问。”她退了一步。我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是外人就好。
“不过……”还没等我松口气,她往前猛踩一步,说:“如果,我是出于关心问你,你也不说么?”
哪方面的关心?
她偏头过去,看向窗外,说:“你是不接受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