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为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做出应有的回应。
“是臣妾的错,臣妾愿闭门自省一月。”皇后说着,面上不悲不喜。
“一月?朕觉得一月太少了!”殷于学一甩袖,怒气冲冲,“皇后照顾皇子不周,闭门自省三月,无令不得出!”
他说着,将怀中持续哭泣的婴儿转移到侍女怀里,抬步离开宫殿。
皇后不急不缓的站起来,很高兴今天不用理会殷于学了。颇有心情的指挥侍女,“来,将大皇子抱来给本宫看看。”
尖利的指套再一次戳向皇子的肌肤,引来更大更响亮的哭声。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可怜和害怕,弱小的身体蜷缩起来,躲开那可怕的、冰凉的硬东西。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这周围让他害怕,只有一个地方让他觉得安全。
殷珏深哭得嗓子都哑了,终于让皇后满意的放下了手。她和厌恶之人所生的孩子,凭什么能高高兴兴长大?看到孩子哭得这样伤心,她内心的恼恨好似少了一点。
“抱回去吧。”皇后轻巧的吩咐,随意的把婴儿往侍女怀里一放,拖着长而迤逦裙尾,安然的享受没有皇帝打扰的时光。
*
“皇上?皇上?”尖细的男声在殷珏深耳边不停响起,吵得他蹙起眉头。怎么睡了一觉,他还在主殿里?他迫切的渴望他的奶娘,看到他的“母亲”就恶心。
“皇上,您别吓奴才呀——”
“闭嘴!”
“……”一阵短暂的停顿后,声音又响了起来,“皇上醒了!快,快去叫御医!皇上醒了!”
殷珏深慢慢地睁开眼,顶上是绣满龙纹的床帐,六柱飞檐的龙床让他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朕……怎么了?”他缓慢的说着,嗓音还有沉睡之后的嘶哑。视线渐渐清晰,他也分清了尖细声音的主人是谁。他的太监总管,衍生。
“皇上,奴才知道太上皇宾天您心里不好过,可您也要注意龙体啊。从太上皇的寝殿中出来,您就昏厥过去,到今日,已是整整两日了……”
衍生声泪俱下,哀哀切切。他六岁就到了殷珏深身边伺候,如今已快三十个年头,对殷珏深,不敢高攀说是兄弟之情,起码也是老友了。殷珏深身体有恙,他比谁都着急。
“两日……”殷珏深喃喃道,“明明是两月……”
“皇上,您说什么?”衍生忙着惊喜,忙着擦泪,一下子没听清。
“无事。”
殷珏深盯着龙帐的顶端,脑海中一点一滴都是宴清清。她的身体,她的声音,甚至她那没有光泽却依旧美丽的眼睛都还在他记忆里,无比真实。真实到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那只是一场梦。
他不相信。
*
宴清清最近有些烦恼。两个多月前,大皇子被抱去见他爹,回来就像被掉包了一样。宴清清心中都怀疑,却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了。况且现在的婴孩……更像一个正常的婴儿。之前的大皇子,安静冷淡,不哭不闹,喂了就吃,困了就睡,一天下来都听不到他发生,她也带的很轻松。
而现在的婴孩……
不饿要哭,要她抱;饿了要哭,要她喂;不困要哭,要她陪;困了要哭,要她哄。睁眼只要见不到她,就哇哇大哭,谁哄都没用,一被她抱住,就咯咯直笑,事事乖巧。渐渐的,大皇子身边只有宴清清全天候着,其他的奶嬷嬷和仆奴都不上来自讨没趣。她经常上个茅厕都能听到有人在传八卦。
女人喜欢在厕所里讨论八卦,真是万年不变的习惯……
她知道皇后被禁足,正常情况下,母子在同一寝宫内,不说日日见面,隔几日来看看孩子才是正常的吧。可皇后不是这样。转眼过了两个月,皇后不仅没有传唤一次,一个询问都没有。皇帝前几周还命人带皇子过去,发现哭闹太厉害后,就没逗弄儿子的心思,也再不传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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