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若不换方法,硬要走这无望之路,我只能为你做最后一件事。便是你若死亡,我给你断了所有线索。”
“二十年前的救命之恩,我已用了无数代价来还。这一次,你便自求多福吧。”
“说这么多有何用?滚吧。”
墙后再没传来怪异的声音,屋中一片寂静。凄凉的月光有着冷意,淡淡挥洒在空气中。
“都走吧,都走吧。”男人抬起手,布料轻飘飘的落下,“就算全都背弃于我,我都不会改变我想要的。”
“失去你们,我也能成事!”
男人越说语气越狠戾,他一反刚才对那布料的温柔对待,站起来踩了上去,布料在鞋下碾了几下。因他的动作,原本被揉成一团的布料慢慢展开,变成一个肚兜的模样。
直到那浅青色的肚兜彻底被踩成脏污的破布,男人才开心了起来。
他整了整衣服,拍拍袖口,脸上挂起了温柔笑意,走出屋子。
鸦青色的长袍,白玉发冠。面色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模样。他笑着对门口的婢女说道,“云儿,帮我把这封帖子送去城南郑家中,就说我想请教郑老的学识,望明日能登门拜访。”
“可少爷,今日天色已晚……”
“去,”男人还是那副温柔的脸色,可语气中的泛上了寒意,“送个帖子罢了,不会吵到郑老歇息的。”
“……是。”婢女接过帖子,如惊弓之鸟般快速离去。
男人站在原地,嘴角一点一点的扬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奇异的笑意,甚至不协调得有些诡异。他的面容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如若殷珏深在这里,他一定能认出来这个在他心中和皇后一样恶心的人。
易中知。
*
夜晚。殿中烛光悠悠,蓝釉暗纹的三足熏香炉里,淡淡的香气燃起袅袅白烟。
殷珏深坐在宴清清的床边,修长的手指按着她的眼睛,轻柔的按摩。
这是梵宴告诉他的,华砂族莲女即使能看见了,眼睛还是很脆弱,需要精心的保养。若不是因为宴清清不在华砂,早在她有过男女之事后,就会有专人来每日按摩,根本不会拖这么久。
小殷珏深当即就向梵宴学习了那一套按摩手法,每日给宴清清用特质的明目药膏给她按摩。宴清清长长因按摩的舒服,没等到结束就悄悄睡过去。
今日也一样。
她昏昏欲睡,时刻都觉得下一秒她就要沉入睡眠。质地清爽的药膏在眼周不断被按揉吸收。少年的指腹温热,用力均匀适当,很是舒服。
“奶娘。”
声音一出,她就知道是那成年的殷珏深。
“嗯?”
“我与本体……若是将要出征。你可会挂念我?”
成年殷珏深略带忧郁的问着。平和的语气中,似乎能听出许多复杂的情绪。奶娘对他有些抵触,他能理解。毕竟本体才是在奶娘身边成长的人,在这次之前,奶娘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这样出现,对奶娘来说,极为突然。
若无意外,下月便是出征的好时机。此时不加深他在奶娘心中的地位,恐怕奶娘牵肠挂肚时,根本不会想起他。
这几日,他和本体的消息一结合,很快推测出那居心叵测之人是谁。一旦确定了人,就能够采取办法。易中知的底子被掀了个底朝天,连带他的党羽,包括那些在朝堂上怂恿他出征的人,统统被压进宫中,关入地牢。
北阿得不到联系,也就失去了保障。他们不再和大崟的将士们硬碰硬,反而迅速的退兵,并奉上了和解书。
然而他并没有理会那和解书。不管是他还是本体,都没有打算让大崟停留在这个版图上。所以出征,是必走之路。
“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