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不是特好特面善啊。”
王函瞅了眼自己的学生, 疑惑道:“按道理说, 你跟你母亲长的挺像的, 怎么给人的感觉就大不一样呢。”
“荷尔蒙。”少年郎挺起胸膛为自己正名,“荷尔蒙的气息不一样, 当然气场就不一样了。”
王函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嗤之以鼻:“少年, 年纪轻轻就这么油腻,绝对是你自己的锅。你也不怕这么多油会起火!”
她的话音刚落下, 后面就响起了惊叫声:“着火了,快来人啊, 快来救火!”
三人循声看过去,只见他们刚离开的病房楼梯口,浓烟滚滚而出。郭宇眼睛立刻红了,口中大声喊着“妈!”,慌慌张张地冲了过去。他们是从另一个楼梯下来的, 刚才根本没有察觉有任何不妥。
王汀立刻打了119报警。疗养院的病房都经过了特别装修, 为了怕病人掉下楼,所有的窗户都安装了防盗网, 而且几乎所有窗户都是关着的。这些疗养的病人大多精神不济或者身体衰落, 一旦发生火灾, 他们的情况会非常危险。
救火车到来的十分迅速, 然而却几乎没有派上任何用处。楼上的所有病人已经被疏散到楼前的花圃旁,医护人员也找到了灭火器,将燃烧物给扑灭了。那是几只玩具小熊跟洋娃娃,放火的女人精神极不稳定,一直强调说这些东西都成精了,会害死她的。医生与护士劝着她,企图想让她安静下来。
消防员跳下了车,见状也上去做安全教育。纵火犯是个精神病患者,除了让她以后别放火以外,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郭宇抱着瑟瑟发抖的母亲安慰道:“妈,别怕,这不算什么。过年放烟花爆竹架势都比这个大。”
郭母靠在儿子的肩膀上,像个孩子一样看着消防车,慢慢地念着车牌号:“ mj**x*119。”
在一旁照应着她的护工笑了:“哎哟,我的夫人噢,那是。”
郭母的身子瑟缩了一下,露出了极为腼腆的笑容,看上去不好意思极了:“对,我错了,不是,你说的对。”
“没事没事,妈,你别害怕。”郭宇轻轻拍着母亲的脊背,安慰道,“嘛。”
郭母轻轻地笑了,一下子从母亲的身份转换为了孩子,成了那个需要被保护被支持的对象:“反过来才对。”
王函在边上插了句嘴巴:“你一准高考生不能没关系,千万不许搞错了。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知道不?”
王小敏大声问着楼梯口的监控器:“她为什么要放火啊?是不是有人指使了她?疗养院怎么可以给病人拿到火柴打火机呢?这实在太危险了。”
监控器的声音听上去简直快要哭了。它刚才也被突然蹿起来的火给吓到了,它差点儿毁容啊!
“我哪儿知道她为什么要放火。”监控器又气又委屈,“她根本就没有用打火机跟火柴啊,她用的是小孩子玩的打火石,摩.擦两下就起烟起火了。”
王汀伸手摸了摸王小敏的脑袋,示意它询问这人点火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结果监控器说不知道。这里的病人不发病的时候还好,一发病就会歇斯底里。如果他们都正常了,也不会待在这个疗养院当中了。
王小敏没有放弃,王汀还在摸它的脑袋呢,肯定有地方不对劲。
它继续朝着大楼喊,询问纵火者的房间中的固定资产们,这个人到底为什么突然放火呢?床铺十分茫然,它也不知道到底哪儿出问题了啊。它的病人趁护工去卫生间的时候,突然抱着洋娃娃跟毛绒玩具出去了,要不是大楼喊失火了,它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小敏疑惑地问:“她想烧了整座大楼吗?她很讨厌这里的人吗?放火对她有什么好处啊?”
大楼发出了一声闷响,插了句话:“大概,起火了,她就能逃跑了吧。”
王小敏十分惊讶:“她为什么要逃跑啊?啊!我知道了,因为这里有坏人,坏人欺负她。你快点说谁是坏人,我们报警去抓坏人!”
大楼嗤之以鼻:“哪里有什么坏人啊。她不愿意一直被关着而已,谁喜欢一直待在精神病院啊。”
王汀的目光向右移动,落在了那个纵火的女人身上。这个头发花白的女人正在情绪激动地打着电话,要求家人接她回家:“这里着火了,这里不安全!你们快点儿来接我回去。”
王小敏小心翼翼地告诉王汀:“她家里人不肯接她走哎,她儿子还让她不要再给她添麻烦了。他们一家早就吃不消了。”
遭受了拒绝的女人情绪十分激动,大声嚷嚷着:“你们就是嫌弃我累赘!你们根本没有心。人家爱自己妈妈的孩子一定会带走自己的妈妈的。”说着,她的眼神突然变了,直勾勾地看向了郭母的脸,语气狂热而急切,“213,你跟我儿子说,是不是这样子。你儿子一定会接走你的是不是。啊!这是你儿子媳妇吗?他们来接你了对不对?”
她忽然抬起腿,大步朝王汀等人的方向走去,眼睛始终盯着郭宇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