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把新人们投入苔毅区最著名、来历最神秘的狄堪思鬼堡,天知道那里面会有什么样的玩意,古堡常年笼罩在阳光都驱不散的阴雾里,早先时候附近还是片肥沃的农田,不时还会有农民出入耕犁,到最后整片地区都荒芜了,搬离的乡民们都说晚上会有女人时断时续的嘶喊,那是真正凉入心魂的声嘶力竭,老榕树下还会围绕着跃动嬉闹的孩童虚影,空名阁也迟迟不肯修缮,据传在狄堪思古堡里曾居住着一个世袭伯爵,老伯爵待人和善做事诚恳,在附近的乡民中广受好评,直到后来,有传说说他误打误撞打开了一个地窖,至于里面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老伯爵后来深居浅出,贴身的伺者说他常常红着眼球在书房里喃喃自语,说自己发现了罗布泊有史以来最大的秘密,最后更是遣散所有近伺,只和家族成员住在里面。
一直到狄堪思真正变成鬼堡的那一夜,有传闻说老伯爵变成了眼窝深陷、虎牙修长的吸血鬼,他亲手杀死了所有亲人,那晚城堡里起了大火,说来也奇怪,这场声势浩大的大火却并未将狄堪思古堡彻底毁灭,它反而保存了大部的家具…参与救火的乡民们也没有在城堡里发现过任何一具尸体,总之城堡就这样荒芜下来了。旅团也不是没有派人调查过,老伯爵在城堡里留下了很多谜题,声称谁解开这些暗迷间的联系,谁就能成为古堡真正的主人,获得罗布泊最大的秘密。
可这么多年下来,关于古堡的一切都还摆在历史的迷雾里,那些民间自发的探险队无一不是从城堡里跑掉了裤子逃出来,此生再也不敢靠近也闭口不提,旅团在多次调查无果后也搁置了下来,把狄堪思古堡定义为c级任务,留给新人团去解决,事实上,只要是抽中狄堪思鬼堡任务的新人团,基本上都失败了,所以要通过新人团的考验还需要运气的。
但凡此种种,都还只是新人团考验的某个环节而已,旅团有的是招儿来整你,抽到荒岛生存任务的那一届新人团,被称为死亡的一届,虽然实力号称是近十年来最黄金的一代,可他们的运气实在背得发指,最后的任务偏偏抽中了狄堪思鬼堡任务,结果是那一届新人全员覆没,没有一个班级能最终通过考验,反而留下了很多英年早逝的冤魂。
这就是新人团,不仅需要实力更靠运气!而最能规避风险的办法就是找一班实力强大的队友,可这个编外一班…鹧鸪只能祈祷今年新人团的任务别太变态,实在不行也得保证自己能活命呀。
“对不住了骚哥儿,其实我…”
“鸟鸟!”离天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凝重,双眼迷离着透出坚定的光,其实鹧鸪反倒害怕骚哥儿说出些令人感动的话,因为那样会加剧他心头的愧疚感,小哥俩风风雨雨这么些年,有些话是不用说的,但他还是会为自己的实力而感到自责,甚至打定主意,如果在新人团中遇上了危险,他绝对会冲到骚哥儿前头,为他拼出活命的希望!
“别说了骚哥儿,我懂!我都懂!”
“不是,鸟鸟!”离天长叹了口气,眼眶里有雾气流动,血丝涌上添满了眼白,鹧鸪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颤抖,可见离天的情绪十分激动,唇角抽搐着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妈的!如果骚哥儿真哭出来,那自己也不顾街上这么多人看着,直接冲上去跟他抱在一块,大家一起哭吧!天道不公,居然让他的命运如此多舛,他本该是要成为旅团史上最强的男人啊!
“骚哥儿,唉,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鹧鸪也调整好了情绪,甚至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好让泪水能更快进入泪道,双手已经进入状态,随时就要扑上去,将骚哥儿瘦高的身子纳入怀中。
“鸟鸟!”离天终是一声怒吼,甚至震散了天上几块悠闲的白云,引得路人纷纷回头。
“这ta妈该死的礼车!终——于——到——了!”
话音未落,落日大道的尽头缓缓驶来一辆礼车,两匹毛色黑亮的高头大马并肩而驰,统一在右耳处穿着根细长铆钉,马车的前盖处印着明晃晃的青阳徽制,骚哥儿低头咬住腋下熊熊,整个人凶狠地冲到马车繁花厢门前,一旁提着鸟笼的里溪见状,赶紧哈着腰上去为他拉开了厢门,整个马车顿时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向下微微一沉。
“啊~舒服。”
马车里传来一声舒爽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