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是巧合!童兵几乎就可以确认,这种种反常的措施,定是出于那名叛徒的布置,而他的目的,就是要阻止童兵接触到张源博士的过去。
月色的阴影下,被无数道视线封锁的童兵毫无担忧惊惧之感,此刻他血液中奔腾的只有那名为“兴奋”的情绪。
半年的时间,他每时每刻都在怀疑自己是否过于多心了,无数次,他都试着推论:也许张源博士的死,只是“七宗罪”中顶级雇佣兵的杰作?因为虽然一切的迹象都证明着“叛徒的存在”,但童兵始终缺乏一个决定性的证据。
但此刻,望着铜墙铁壁一般的科电研究所,童兵心中再无怀疑。叛徒就在这儿,或许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掌握着自己回到东海的情报;他有权调配研究所的保安力量;他那见不得光的秘密,就藏在顶楼那扇指纹锁大门背后。
这扇门,成为了童兵通往真相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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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充满着木材的香味,不知道是建筑本身的材质,还是那个囲炉里的香料燃烧后的香味。
马小明很不习惯这种气味,或许只有体味浓重的西方人,才爱用一种味道掩盖另一种。
他已经在这件屋子里等了6个小时,虽然屋子的壁炉里燃着温暖的火焰,房内还摆着红酒和许多译成中文的书籍,但现在马小明完全没有品酒或者阅读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廊里充分的光芒顺着门缝射进屋内,照亮了他不耐烦的表情。
进来的人是大鬼东,他的皮鞋反射着刺目的炫光,踏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一丝脚步声:“看来你等得很着急,小马。”
“我们都应该着急的,会长。”
“我不喜欢急,急办不成事情。”大鬼东径直坐到了餐桌前,端起一杯红酒,接着火光观测着晶莹的酒色,却迟迟没有就口。
马小明显得更不耐烦了,他直接开口问道:“难道你一点也不急着杀童兵吗?他杀了你儿子?”
“童兵的确杀了我儿子。”大鬼东鉴赏红酒的姿势一点都没有改变:“但他也杀了一个卧底。”
“卧底?你说太子?”马小明几乎不相信他的耳朵,一句疑问下意识脱口而出:“他是谁的卧底?”
“他以为我还不知道,唉……人不能总把别人想得太笨。”一支漆黑的手枪忽然出现在马小明的面前。
“会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透过琥珀色的酒液,马小明看到大鬼东的笑脸扭曲得像一个恶魔,他用枪口遥指着马小明的头部:“他想借用东临会的势力杀掉童兵,就怂恿我的儿子夺权,如果童兵那天没有杀掉我儿子,现在死的就是我了。”
“太子他……”心中填满仇恨的马小明,此刻都不知该如何接受这个事实,谁能想到一个那个外表放浪形骸的太子,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很快,一个不详的预感出现在他心中。
大鬼东轻轻按下了保险——他手中竟是一把复古的左轮_手枪——枪口瞄准了马小明的头部:“你说,他这么玩我们父子,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用你的计划杀掉童兵呢?”
“你要杀我?”
“杀掉你,他就杀不了童兵,他杀不了童兵,童兵就会杀了他。”
“你……你刚刚还说,不要把别人想得太笨。”马小明的口腔很快干燥起来:“这里是他的地盘,会长在他的地盘上开枪,不想活着回东临会了吗?”
“我今年已经68了。”大鬼东说话时轻声叹息着,从他的呼吸中可以听见明显的痰液声,这时马小明才惊觉这位东临会的会长毕竟老了,上天留给他的岁月,真的已经所剩无几。“68年,该有的,都有了。我只有一个儿子,虽然被他带歪了路,一心想做掉我……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死掉了,就没什么错了……死掉了,我也就没有儿子了。”
“所以会长的意思是,你不怕死对吗?”
“小马,我希望你也不要怕死,我虽然老了,枪法还是很准的。不要动,马上就好了。”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