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姐姐晚上住的地方和这里很近,媛媛要是有什么事,就告诉春溪姐姐,春溪姐姐会去告诉姐姐的。”
这,怎么可能?春溪在心里想着,她姐姐晚上是去侍寝的啊。
吴顺过来对郑媱道:“陛下已经在等您了。”郑媛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姐姐晚上是要和姐夫睡的,依依不舍地松了手,看着皇撵抬着郑媱远去,心里的孤独渐渐蔓延上来。
郑媱坐在皇撵上,心里也不好受,妹妹才到身边,肯定有很多话想跟自己讲,白天那么多宫娥围在一起,又没有机会……可她现在的身份尴尬,没被册立,册立了才会有自己的寝宫。李丛鹤曾建议公孙灏先封她为贵嫔或贵妃什么的,之后再扶上后位,被公孙灏拒绝了。公孙灏的打算就是直接立她为后,先立为贵妃什么的她就得一个人住了,晚上想一起睡还得宣召过来或自己跑过去的;而按照规矩,没有他的宣召,皇后以下的妃嫔夜里是不得自己过去他的寝宫跟他睡的,这样一来,太麻烦了。因此,她现在就是和公孙灏一起住,公孙灏为了独占她都不让她和女儿一起住,白天有皇撵抬着她去女儿那里,他午时如果有闲暇就去女儿住的宫里,陪她和女儿一起用膳,晚上也是。
公孙灏沐浴归来,看见她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古书,半晌眼睛不动书也不翻的,走过来问:“看的是什么书啊?就这么难,看得心不在焉的。还不如看看书架最底下的那本《春宫》,都是图,一目了然又不费解。”
郑媱把书合上,往他脸上一扣:“怪不得陛下这么厉害,陛下有兴趣就自己一个人好好琢磨。”
公孙灏取下来,看了眼书名:“《易》,你怎么看得懂?”放回书架道:“那些朕都学会了,倒是你不会。”
“我志不在此。”
公孙灏低低笑着,翻上床把她揽到怀里:“志向很高啊,有没有志参加今年的殿试?”
郑媱拉下脸,捉住他到处游走的手,正色道:“不如让我和妹妹还有女儿们一起住吧。”
“怎么了?”公孙灏伸手去按她靥边的笑涡,她不笑的时候那个微微隆起的小包被他指头一按就陷下去。“可是郑媛舍不得你了?好哇你,妹妹来了就把我给忘了。”
郑媱翻过身抓住他的胳膊求他:“母亲死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她,我却一直没有做到,现在好不容易把她接到身边来了,她一定有很多话想跟我这个姐姐说,白天宫娥们都看着,孩子们又在一边闹着,她哪里有机会单独和我说?不若你让我过去陪她住一段时日,哪怕几天都行。”
“不行!”公孙灏果断否决,严肃道:“你这是又当姐姐又当娘啊,郑媛也不小了,以后还要嫁人的,总黏着你也不好。往后她嫁了人还要跟你这个姐姐睡让人家姑爷怎么办啊?我看她就跟你原来一样,挺活泼的,长公主虽然古怪,待她却好,没委屈着她。看看你,舍得了女儿和夫君舍不得妹妹,之前让女儿们单独住你怎么没说要和女儿一起住,怎么放下心的呢?”
郑媱还是不高兴:“是我这个姐姐对不起她。”
公孙灏哄她道:“媱媱,等你册封了,咱们要见面就没这么自由了……不如这样,等你册封了有自己的寝宫了,再让她和你一起住,反正册封也快了。”
郑媱这才妥协,慢慢地就在他怀里睡着了,公孙灏倒睡不着了。
说到册封,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使他是个皇帝,也不能立刻按照自己的意愿来。
没过多久,公孙灏又在朝堂上提起册封之事,李丛鹤、张耀宗一些人等极力支持,黎一鸣、娄孝那些人还是强烈反对,双方吹胡子瞪眼地争执不休,听得公孙灏头都大了,最后怒气冲冲地站起道:“册封之事,朕意已决,谁敢不从,朕就砍了他的脑袋。”
黎一鸣等人一听抗议得更加厉害了。李丛鹤见公孙灏真的动怒,忙不迭地蹦跶出来,指着黎一鸣的鼻子说他倚老卖老,仗着自己是陛下的亚父就以为陛下不敢砍了他!气得黎一鸣摘了冠,立刻要告老还乡,黎派的人一见,纷纷跟着摘冠,这一摘就是好大一批人,公孙灏气得险些没晕过去,回了御书房,把里面的东西砸了个稀烂。
郑觉去劝他,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下那道谁不从就砍谁脑袋的圣旨,还是得先想办法征得那些人的同意。公孙灏一听,劈头盖脸地把他痛骂一顿,“说是说,怎么征得那些人同意?”郑觉说慢慢周旋,从前黎一鸣等人甚至不愿让他给郑媱任何名分,现在已经做出让步,说可以封为贵妃,但是皇后坚决不可以,这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了。公孙灏还是骂他,把他骂走了。
公孙灏早料到过他们会做出让步,但公孙灏心里比谁都清楚,再慢慢周旋他们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