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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纠结的盯着他,平歇的波澜和疑惑又慢慢的漫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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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高潮段要开始了....
永厚陵与梨花白
我朝皇陵都是祔葬寝陵,永厚,永光,永泰,永熙都是帝后合陵,加之后妃,宗氏,名勋功臣陵园不可胜数,故此巩义一路西去皆是青山绵延为屏,枳橘郁郁为香,松柏秀如点将之景。
为何太祖太宗们都是帝后合陵?
史书上记载当然是帝后情深,因循祔葬之俗,但实际上却是高祖当年凿山为陵之初,民生艰难国库羞涩,因此才定下合陵之策,以祔葬之策省去了修建后陵的一大笔银两。
只是高祖早年娶妻早亡,那是前朝太常卿家的嫡女,立国后二十年空悬后位才立了当时贵妃为后,因此高祖永厚陵中祔葬了两位皇后,永厚陵也修建的与其他陵寝不同,几陵中只有永厚陵面水背山修在高处,其他帝陵都面山背水修在低势之地。
靛儿扒着窗瞧了半日,满眼亮晶晶回头道:“我家就在高祖皇帝永厚陵后头的橘园里,从这儿就能看得见的。”
她的父兄都是永厚陵陵使,自小就生活在陵园廨舍中,只是此时远山一片青翠,手指之处也只能依稀看见一角浅淡屋檐。
“我舍你几天假回家看看。”我道,“你也离家好几年了,回去看看你的父兄娘亲可安好否。”
她倒踌躇:“也不必了,前两年里在宫里也见过的,况且我还要伺候公主.....”
“岂有过家门而不入的理,再者我身边也不缺人伺候。”我掀帘对外头道,“派个禁卫送靛儿去永厚陵的陵史舍。”
却有一人调转马头回来应答:“卑职飞骑尉孙锐见过长公主殿下。”
这人我只见过一面,却从未忘记过他的样子,那日他先拦着我出芙蓉川,而后在暴雨中送我回宫奔丧,只是未曾想今日会再见。
从拱卫京畿的羽林郎到宫内飞骑尉,不过短短几年宫内已是人事浮动变化万端。我沉默的点点头,抬眼望去却只见九中侍和钦天监在仪仗前。
“靛儿姑娘请随卑职来。”
我瞥见他打马伫立在不远处眺望着永厚陵的方向,背影融入山风中,半响扭转马头回来,脸色平淡的对靛儿道:“你自小在永厚陵长大?”
”是,是...奴婢的父兄都是拱卫永厚陵的陵史,奴婢就在永厚陵出生的。”
他又扭头望了一眼永厚陵,问道:“永厚陵可供佛?可点长明灯?”
“秉大人,有...有一尊佛像,长明灯昼夜不歇,终年不断....”
他下颌绷的紧,面上浮出个讽刺又冷清的笑,而后自顾自的摇摇头:“罢了,你去吧。”
靛儿松了口气,向我告辞,我摆摆手:“回去吧,不拘你在家住几日,陪完你家里人再回宫。”
“奴婢多谢公主。”
他打马在我车辇一旁沉默半日,扭头待要说些什么,我落下帷帘,把自己与这一切远远的隔开。
是夜歇在龙洼行宫,龙洼行宫没什么别的,倒有数株虬结成一片的野梨树,每年清明宗室来皇陵祭奠都要在龙洼行宫停驻,只因这几棵野梨树花开千朵晶莹如雪,风中盘旋舞落如雨,香气清冽远远可闻见,但奇异的是这几棵梨树结果却酸涩不可入口,后来行宫里的人开始用梨花酿酒,酒出后芬香扑鼻清甜回甘,取名叫做梨花白。
此后民间纷纷效仿此种酿酒法,但最好的梨花白只在龙洼行宫里,是专供祭祀先祖之品,每年也只有极少几坛能入禁内,我幼时也曾偷偷的尝过一口,最后醉在母后的怀中,抱回星河苑的路途中我嘟囔了一路好甜好香,从此也养成了我爱喝酒的毛病。
我替下常服换上斩衰粗麻,去内殿上一烛香,途经那几棵枝桠相缠的梨树,此时花期已过已是满树葳蕤,枝桠里藏着几个赭青色果子。
“也不知这果子现在有没有好吃点。”我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总该甜了些吧。”
行宫里的太卿却摇头道:“休说人了,山里的鸟雀也不爱啄这又酸又涩的果子。不过嘛,也许正是它知道自己这果子太酸,才拼命开花,才酿出这么好的梨花白,要不---它早就被砍了,公主您说是不是。”
“太卿的意思,倒宁愿它们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