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品!」
「这人是誓凌天的高手掌门谭中岳!」
立刻有人凭帖认出了趾高气昂的谭中岳,谭中岳笑得开怀,还朝着声音来处拱手称谢:「唉呀,高手二字,不敢当。」
那神态,分明是乐得很。
降神一点也没有见猎心喜的模样,冷淡询问:「谭掌门既押了物品,请照规矩开个底价给胡管事,待会好替掌门卖了此物。」
「我的底价,不难。」眨眼片时,本还伫立门口的黄衫灿然跃起,谭中岳站上擂台,正视着与自己差不多齐高的降神,脸上浅笑凉薄,颇有一丝豪阔神秘的灵俊:「就拿场主身上一个血窟窿来换!」
这是武竞场里头一次有人直接向不败的降神讨战!场内齐整划一,俱是倒抽了口寒气。只有降神眼睛眨也不眨,仍旧按照程序朝台下伺候的人低喊:「摆擂台,开赌局!」
一个是十二年来不败的神人,另一个是传说中的高人──赌局?怎麽下注?众人纵想下注,亦是面面相觑。
「谭掌门使什麽兵器?」
「你呢?」
「降神从来无所依傍,拳掌迎战。」
「不占你便宜,我也是。」谭中岳边回答,却一边脱了自己长袍,脸上噙笑,话中隐含深意:「不过,我有个习惯,若要拚拳,便正大光明,坦荡荡的来!不要让人乱嚼舌根,说我俩自诩高手相搏,其实衣裳底下不知还藏了什麽毒药暗器的……不好听。」
语毕,谭中岳已将袍子抛下擂台,露出精赤壮美的半个裸身,丝毫不理会众人诧异眼光,在台上站得悠哉。
任谁都听得出谭中岳这番没头没脑的话里,实则处处指向降神的擂台不败,其实是暗中施了手段!
「悉听尊便!」降神唇角带起一分自嘲的笑。
谭中岳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带了面具、不露真容的男子,原来有一弯笑起来很好看的菱唇。
可惜,眸色太过锋锐如刃,利得割人。谭中岳苦笑,摸了摸自己的锁骨,只觉得在对手那道眼光之下,颈子不免有些发冷。
降神慢慢解开外衣,袒出一片肌理优雅的胸膛,以及那块莹光烁动的银臂环,未待谭中岳提醒,他已主动解下臂环,轻轻抛在外衣之上。然後,张开双臂,斜睨着谭中岳,眉眼蕴冰:「现在,谭掌门可还要叫我连面具都解了?」
谭中岳眉眼挑起,讪笑:「那倒不必,你留着吧──」
「反正,你是戴不久了!」
那一声朗笑才起,场内还在慌乱下注,霎时之间,格档声竟已促如暴雨,骤然发动;众人一回神,只见谭中岳右掌五指并拢一挥,指尖似有明晃晃的利光闪释,瞬间已向降神面门削去!
番外之三:有所惧的温柔(上)
耳中听得众人惊呼声未落,降神已闪过谭中岳划向自己面上的一击!
遽促攻防之间,他一眼瞥见台下还拿着生死状,脸色诧异的几个手下。这人,连生死状都不打算签,究竟是看准了谁要死?
银面具下的菱唇一个苦笑,降神匆匆旋身,避开谭中岳骤雨似的招式。脸、喉头、胸口……此人竟是直白不伪,招招取他要害!
谭中岳的招式看似花俏不实,降神却是拆招拆得心头寒凉乍起:此人的武功,实则与自己一般,已臻无门无界、贯通融会的境界!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用招惯於步步谨慎,保身为先,不欲多加伤人;这个谭中岳却是截然不同,出手雷霆霹雳,换招迅速,只攻不守!
凡音远了,赤裸肌肤上紧绷的威胁感却蓦然逼近。
霎时之间,早就数不清彼此过了几招。猝然发动攻击之际,谭中岳发现自己竟没有任何一招能完全打在对手身上,面上微露诧色,攻势已变,长腿划出一道俐落半弧,改为专攻降神下盘。
促不及防,降神匆匆跃避,整个线条流丽的裸背几乎抵住擂台边缘,台下惊呼声此起彼落,忽然,其中一个难以置信的尖喊,紮紮实实透入降神耳里:
「不对!他背上没有伤!」
这一声大喊犹如火药引线,场中顿时炸开了喧闹。
「不可能!我前天还亲眼看到他被那把剑拉出来的血花四溅──」
「是啊!那伤口直从左肩划到腰际,整件上衣都破开了,怎麽可能此刻毫无痕迹?」
「难不成这场主十几年来老是戴着面具,便是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