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弱点就在心口!」
「它们身上有石甲护身,长剑不能刺错位置!师姊,先削了它们上衣!」郑思霏忍住脚骨移位的不适,横剑划开一具矮胖半屍的灰衣,紧接着,严霜芊长刃一递,剑锋钻入石甲缝,刺透半屍心脏;那半屍果真发出悲鸣,跌落在地。
两人互视一眼,精神大振,立即照样施为,一人一剑,合作无间,锋芒过处,半屍应声而倒!
不多时,五个高矮胖瘦不一的半屍,全都倒地不起,微光之中,仍能看见它们苍白的脸以及自它们伤口中渗出的紫红血渍……
鼻端满是血腥。严霜芊并不如何在意,就着半屍还算乾净的灰色衣料拭剑,略擦去剑尖血痕後,一边对郑思霏解说当下局势,一边缓缓向前摸索走去。
「双飞,此处距离万神宗分堂约莫一里,半途有岔路,一头通往分堂,一头通往地牢,这个时间适逢领头人交班,只剩半屍看着,是守备最弱之时,厉天霄此处正在地牢,咱们要趁机快去!」
面对一地怎麽看都像人的屍首,郑思霏却是心头不忍,别过脸去:「不是人吗?它们……不也曾是人吗?」
严霜芊听见了,回过头去拉住郑思霏的手,望着她悲悯的年轻脸庞,轻轻叹息。「曾经是,如今不是。它们没有心、没有自己、没有爱憎喜怒,灵知全被万神宗以邪法抽去炼魔,杀了它们,或者对它们而言才是解脱。」
「它们,都曾经是有情有爱、有妻有子的人……我爹和我娘,就是被这些不是人的东西……杀了的吗?」郑思霏让师姊拉着向前走,心头一阵颤痛,反而对自己脚上的伤处好似没有太多知觉了。
严霜芊握着她的手紧了一下,似是安慰。「所以,双飞,你既答应了婆婆这麽多事,苦练了门内最高深的武艺功夫,只要好好帮阿钰,总有一天能替爹娘报仇,知道吗?」
南宫钰常对她说,自己想做的事很简单,既不是想一统武林,也不是要当天下第一人,只是,有权才有能,有能之後,他要穷毕生之力剿魔。
以前,她对於南宫钰说的话,只有模模糊糊的概念,帮他,也多是为报南宫氏对自己的救命养育之恩;而如今,她却在心里深深涌起了一股痛怜,和一股真正打算倾力辅佐南宫钰的决绝。
虽然,她决定成为「双飞」的原因,并不是为了报那个自己并不记得的杀父弑母之仇,而是为了让自己面对想要保护的人时,不再无能为力。
而如今,她既有能力,又寻到了邵枫,是不是该好好思量,凭这些年来获得的力量,去做些更值得的事?她只觉得心里有些矛盾,又有些了悟,转念一想,却又自嘲一笑:「姊姊说的是。不过,我苦练的这身功夫,此时此刻倒是要去救一个赫赫有名的淫贼!说起来,还挺不是滋味的。」
***
严霜芊所得的讯息甚为精准,由她带路,沿途异常顺利,二人很快便放倒守卫的两名半屍,从其中一名半屍腰上搜出钥匙,潜入石砖砌造的地牢门口。
牢门是由约有小儿臂膀粗细的精钢所制,朝缝隙向内一看,牢内有床有桌有茶水,丝毫不脏乱,乍看之下竟还像是招待贵客所住的处所一样──
只可惜,床上躺着上身半裸、满缠着布条的厉天霄,除了胸膛急促起伏以外,几乎动也不动的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受到贵客应有的待遇。
锁匙也没有错,郑思霏听音辨位,不多久便打开牢门,她朝严霜芊低语:「姊姊在外头看着,就别进去了。厉天霄论辈分,还小了姊姊一辈,手脚又不大乾净,我去就好。」
严霜芊点点头,不忘仔细嘱咐:「双飞,动作要快!」
郑思霏蹑着脚步进地牢,向内侧躺的厉天霄面色潮红,几无反应,听见人声,口中只是反覆喃喃:「别来问我老子的事……早说过,他不会管我死活的……你别问,我不说……」
「我没打算问候令尊!」郑思霏眉心微蹙,捏起细嗓在他耳畔问:「厉天霄!我问你,我的匕首呢?」
「匕首……拿走了……你,你是不是女……人?」厉天霄显然是伤处感染,烧得不省人事,句不成章,辞不达意,她既好气又好笑,但此时真的问不出所以然来,倒也无计可施,郑思霏只得忍着踝痛,反身迅速将他背在肩上,与严霜芊会合一处,急退回狐仙庙大殿。
谁知二人一钻出地道,便看见大殿幽光之中,横倒着一具娇小的黑衣身影,双丫髻一侧已削断,半幅长发掩面,半张稚嫩娇美的容貌正朝向殿内!
「小芙!」郑思霏关心则乱,霎时倒抽一口寒气,也不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