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想了一会儿,还真的答应了,“用碗倒是不太适合盛放,不过也有办法,在下答应你。”
“那我就不因为你对我做这种事而厌恶你了。”
“多谢你的宽容,如此在下便心安了。”
两个人,一个受了伤却没有一点在意,另一个被捂着眼睛至始至终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就这样在半点找不到紧张感的情况下,两人聊了好一会儿,然后又来了一次。最后如何,萱歌记不清了,她当时舒服的睡着,醒过来那个男人就不见了。
醒来时,她脸上没有血渍,身上也没有,若不是她手里握着个白玉小瓶,嘴里还有淡淡的甜味,当真要以为那个男人只是她的一场梦境了。
萱歌没有太过在意这回事,反正对她来说,另一个男人和萧淮旭也没什么区别,甚至她更喜欢那个没看到脸的男人,她想那男人给她喝的那种好喝的东西,比想起萧淮旭的时间要多得多。
再后来,她就怀孕了。太医说起的时候,刚好是那一阵子,萱歌也不清楚到底是谁的孩子。不过,是谁的孩子都无所谓,在她肚子里就是她的。
她对外界的纷扰一概不理,好吃好喝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时好奇的摸索自己渐渐涨大的肚子,想着这么小的地方是怎么塞下去一个孩子的。太医按照吩咐每日来给萱歌诊脉,每次都啧啧称奇,说是从没见过身体如此好的孕妇,什么补品都不爱吃,平时也不爱走动,保养自己也没有过,就这样愣是一天比一天精神好,没有孕吐,许多妊娠反应都几乎没有。
原来柳清棠让太医给萱歌诊脉的时候,还曾说她有旧疾,脏腑都有些小毛病,如今再诊却是什么问题都没有,没有比她更生龙活虎的人了。
萱歌倒是没有惦记那个男人,只是有些惦记他答应过得一大碗好喝的东西,可是直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也没见到那个男人的踪影。萱歌怀孩子的时候异常轻松,生孩子的时候同样轻松的不行,寻常女子生完孩子无一不是面色憔悴苍白,手脚脱力,更甚者丢了性命的也比比皆是,萱歌却是一个时辰没用就生下了孩子,生完了她还面色红润精神非常不错,被打理好了就抱着皱巴巴的女儿惊奇的看来看去。
是的,萱歌生下的是一个女儿。听闻这个消息时,柳清棠先是一叹随即一笑。她叹的是命理天定,终究还是不得不按照原来的计划将干儿子推上那个位置。笑则是为了萱歌的好运气而笑,若是个儿子,恐怕那孩子会被她和萧淮旭当成筹码,到时候萱歌不仅护不住她的孩子,还极有可能被牵连。可如今她生的是个女儿,对她来说没有价值,对萧淮旭来说同样没有,因此萱歌反而能继续与之前一样好好的和她的孩子一同过安宁的日子。
这个孩子对柳清棠来说只是第二重的保障,如今落空了虽然失望,但是也并没有多少不甘和懊恼,况且,真正要失望愤怒的可不是她,而是根本没有后路的萧淮旭。
和柳清棠看得开的想法不同,萧淮旭听说生下的是个女孩之后,脸色极为不好,握着笔的手青筋直冒,忽然将自己手中的折子甩了出去。
萧淮旭气急,不仅因为萱歌生下的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弃子,打乱了他原有的计划,让他几个月来的算盘落空。还因为他已经连续看到几张折子上书,国舅柳清榕又做出了过人的政绩,要请封赏赐。他根本不想理会这些折子,但是却没办法不理会,不仅如此他还要按照那些人的意思抬举着柳清榕。一个做皇帝的却没有办法顺从自己的心意,如何能叫做皇帝。
萧淮旭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过是一场小赌,输了就输了,他还有许多的机会能逆转现在对他不利的形势,他等得起。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萧淮旭平静了神色站起来问道:“太后反应如何?”
他的心腹福公公立刻上前低声道:“启禀皇上,太后并无什么反应,还着人送了许多东西去清音殿。并且……”福公公看皇帝一眼,顿了顿更加小心的说道:“太后召了纯王世子入宫。”
“纯王世子?”萧淮旭咀嚼着这几个字,刚刚才恢复的神色又有了一些晦暗。纯王世子萧乐安,如今才不过是个三岁小儿,可是他周岁之际,太后就已经让他给那个孩子封了世子。不管是看在纯王妃哥哥杨素书的面子上,还是为了培养萧乐安称帝,这两种可能萧淮旭都恨极了。
从最初察觉到柳清棠的打算之后,萧淮旭就与王首辅商量了许多次,一致觉得萧乐安不能留。
只是在宫外,有柳国公坐镇,萧淮旭同王首辅的人反倒不好动作。萧乐安住在杨府,同柳府不远,还有柳国公专门派去的亲卫常驻,要混进去比普通人混进宫都难上许多。柳府的下人又极少,多是忠诚的家生子,不然就是曾经被杨府救助的孤儿,这些人和外面牵扯的少,威逼还是利诱都没有办法让他们改投,反倒有几次因为威逼不成暴露了几个暗哨。明来暗往都不行,萧淮旭只好暂时按捺下来,等待时机。
从来被柳家保护的好好的萧乐安,还是第一次离开杨府,如今可不就正是这个时机?
萧淮旭眯了眯眼睛,“去慈安宫。”
☆、第七十章撞破
“庸儿,乖庸儿,快来干娘这边~”柳清棠拿着一个小巧的拨浪鼓,咚咚咚咚的摇动,对着不远处那个一脸笑呵呵的孩子喊着他的小名。
这会儿在朝堂上气势逼人作风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