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大了整整一辈,十分划不来,便只叫她姐姐。
可是她却不干了,听到他这么叫就咋咋呼呼的要过来揍他。萧淮旭出生后就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就在这个姨母进宫的短短一段时间,他几乎是一直在出丑丢脸,这让小男孩心里各种丢脸气愤。
可是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他又有什么办法,只能认命的乖乖叫她姨母,撇着嘴在心里生闷气,脚下又不自觉的追着她跑。
每天晚上,萧淮与躺在床上都会小声和自己说:“明天才不去找那家伙。”然后他就觉得自己十分有立场,带着些笑睡着了。
在柳清棠进宫之前,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睡觉,或许说从那时候被父皇关在那个地方之后,他就再也没能好好休息,总是会突然惊醒,然后在漆黑的夜里安静的看着床上的帐子发呆。现在也不知道是被折腾的太累还是怎么样,一觉睡到天亮,再也没有半夜惊醒过。
突然有一天,他的父皇死了。他刚脱下来不久的孝服再次穿在了身上。萧淮旭没有感觉,死了就死了,他逼死了娘亲,难道不该下去找她赔罪吗。
只是那个人却怕他伤心一样,抱着他拍拍他的背,用一种别扭的语气安慰他:“以后姨母照顾你,有什么困难姨母都给你抗,别怕。”
萧淮与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但是靠在那个怀里的时候他觉得很安心,于是他就像个孩子一样窝在柳清棠的怀里,伸手抱住了她。“柳清棠,这个人叫柳清棠。”萧淮与在心里想。
后来,就如柳清棠所说,她真的什么都自己做,像是护崽的母兽,将萧淮旭护在身后。用她和高大两字半点搭不上边的身子,给萧淮旭遮风挡雨。
就像他父皇说的,柳家那些人都会护着他,会助他登上皇位。他什么都没做,他那个想要夺位的皇叔就死了,死在他叫姨母的那个人手上。萧淮旭是亲眼看着的,看着她一刀捅死了前来敬酒的皇叔,然后一挥手进来许多侍卫,杀了殿内皇叔一派的心腹大臣,血流成河。
那时候许多人看着这个年轻女子的眼神,都带上了畏惧。萧淮旭却看到了她放在桌下,沾了血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之后,她好像一夕之间变了一个人。她不再动不动就笑,不再见到他就拍他的头捏他的脸,不会再挠他痒痒。她越来越像是个太后,以前萧淮旭觉得这个过分活泼的姨母能端庄一些就好了,等真的实现了,萧淮旭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高兴。
她依然关心他,即使不再喜欢对他笑,但她就像自己承诺过的一样,为他肃清朝堂,背下所有的杀名。他可以早些休息,却常常见她半夜了还在书房里读那些看不懂的,许久之前的书折。她对他说的最多的从“小子你该不会又在偷偷哭鼻子吧,姨母带你去吃东西啊。”变成了“你是南朝的皇帝,你要学很多的东西,日后让你的子民过得更好。”
萧淮旭听她这么说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那个面目都模糊不清的父皇,他也说过这种话。那个悲哀的男人为了他的江山社稷逼死了心爱的人,现在这个人也是满口的江山社稷。呵呵,国家,江山,皇位……这东西就这么好?谁也未曾察觉到的时候,萧淮与在心里悄然埋下一颗种子。
时间总是最雕磨人的,他渐渐学会一面笑的阳光的叫她母后,转眼就和父皇点的那两位首辅学习该如何做一个皇帝,算计着什么时候能整垮柳家。
绷着脸的孩子和笑嘻嘻的少女打打闹闹的样子,忽然就变成了远久尘埃里的影子,再也看不清了。
十五岁,他被安排了一个宫女侍寝。当他伏在那个女人身上,萧淮旭却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样子,一身红衣笑容烂漫,不容分说的按着他的头叫他外甥,把他从那个满是黑暗的奉贤殿拖了出来。
于是萧淮旭明白了自己深埋了许久的心意。他是个变态,是个和他父皇一样的变态,萧淮旭想,他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姨母。
他渐渐开始理解曾经被他暗暗叫做疯子的父皇,因为,当他看见那个人周围围着许多人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心里涌起一股杀意。
那个人和他娘亲一样,总是想着柳家。她还记挂着她的朋友,叫杨素书以及魏征的人。她有很多在乎的东西,除了他之外,还喜欢着那么多人。她的眼里除了政务还有亲人朋友,他只占了那么一个小小的角落,这一点多么让人讨厌啊。
不过还是有庆幸的事,她是太后,能拥有她的男人都死了,她这辈子都得在这宫墙里面陪着他。萧淮旭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那个父皇还在,他现在会亲手捅死他,因为那个男人,是她唯一的名义上的夫君,多么让人羡慕嫉妒。
他一直做着他的好儿子,可是在垂着头聆听她的教诲的时候,口口声声叫着她母后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却是,想把这个人压在身下,关在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的地方。让她不能再用这样严肃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和他说话,不能再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然而,他什么都不能做,连看着她的眼神都要掩饰再掩饰。
随着成年,他后宫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最宠爱的就是贵妃王越湘,王首辅的一个庶孙女。不是因为她王家女儿的身份,更不是因为那年瘟疫她陪在他身边照顾他这种可笑的原因,而是因为她有一副好嗓子,和那个人当初如莺啼的声音一般无二。
和她欢好的时候,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