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妖坐在窗前,木然的表情仿若泥雕石塑一般。岑凤已经半个月没走出密室了。‘玉’府判府真君多次求见都不得准许,朝政也不再重要了?自从上次同寝后,他只来过云妖房里一次,见她爱答不理,转身就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来。云妖想到这里,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多没意思啊,什么我爱你、我真的爱你,都是说给小猫小狗听的吧。而此刻岑凤虚弱到连出定的能力都丧失了,一直在昏昏沉沉的‘迷’雾中寻觅着出口,就像梦魇。
‘玉’府判府真君想要将度厄真人捉拿归案,度厄真人早有防备,跑到武斌大判府的府上避难,他们俩串通在一起,打算勾结反军,里应外合,打开雁‘门’,将十大神兽放进来,给反军当先行官,杀到皇都中天来。凭‘玉’府判府真君一人之力对付不了他们两个,所以来求见神皇给他增加兵力,多次求见,神皇始终不理不睬,急得他直跺脚。云妖在一旁看着,心里总算有点平衡了。
不久,道行天尊也急着来求见神皇,听说岑凰在皇都中天大开杀戒,先后杀了准提道人的侄儿流‘玉’、正华老长者的世孙赤歌、灵宝*师的两个徒孙啬狐和洛巍、广成子大圣人的侄孙离炎和清虚道德真君的徒孙星曜。这些都是岑凰儿时的玩伴,曾经都与他相当要好,不知他怎么突然翻脸而且还长本事了,竟连杀数人都不曾伤及一毫,行径非常可疑。
许多臣僚聚集在金凤殿外议论纷纷,事发突然,谁都没有头绪,只有云妖知道岑凰有太古元气在身,别说是杀了这些元老们的徒弟和侄孙,就是杀了这些元老们对他来说也并非什么难事,只不过,岑凰为什么要杀死曾经最要好的玩伴,令人十分不解。
‘玉’府判府真君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虽然岑凰体内有太古元气,不过他不是应该低调行事,尽量不给神皇找麻烦么,这么大张旗鼓地杀人,真的很容易暴‘露’自己。朝廷一片‘混’‘乱’,岌岌可危,神皇却连个面都不照,这已经是第二十三天了,云妖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想见到岑凤,如果擅闯密室会获罪于神皇,但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且已经有人怀疑岑凰此次回朝就是为了骗取太古元气,现在神皇很可能已经没有太古元气了,体力大损,闭‘门’不出。
云妖犹豫多时,终于决定闯进密室看看。此时,岑凤刚刚出定,汗流浃背,面无血‘色’,仿佛患了一场大病,他用观微‘门’看了一下金凤殿外面的情景,几乎所有元老和重臣都聚集在‘门’外,议论着岑凰和太古元气的事,‘玉’府判府真君在一边沉默寡言。
由于神皇结界虚弱,根本没费吹灰之力就叫云妖闯了进来。岑凤睁开眼睛,嘴‘唇’发青,眼底血红,脸‘色’瘆人,头发披散着一直拖到地面:“云姬,你竟敢擅闯密室,该当何罪!”他说话的声音只是比‘唇’语稍微大一些,即使这样他的神态仍然不怒自威。
云妖立刻跪下:“陛下,臣妾是担心你才进来看看,请陛下恕罪。”
岑凤道:“是你把太古元气的事泄‘露’出去的?”
云妖猛摇头:“不是臣妾说的!陛下有所不知,如今岑凰有太古元气在身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他杀了他的孩时玩伴流‘玉’、赤歌等人而后不知去向,引得元老们不得不出面为他们的世孙徒侄讨一个公道,亟待陛下出面处理。”
岑凤眉心拧成一个疙瘩,连连摇头:“凰弟啊凰弟,你还不如干脆把我杀了……”
云妖道:“陛下,快把太古元气收回来吧,就当是臣妾求你!”
岑凤自言自语道:“不行,现在凰弟已经是众矢之的了,如果没有太古元气在身,一定会被那些仇家碎尸万段的,我决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收回太古元气,决不可以。”
“陛下!”云妖长久以来的愤怨终于爆发了:“那你就任由他那样滥杀无辜吗!你偏袒他到了助纣为虐的境地,招得天下人愤恨不平,四维叛‘乱’,朝中谋逆,好好的太平盛世变得烽烟四起、动‘荡’不安,难道这样还不够吗?你不是要做一个好皇帝吗,你不是要创造一个好时代,给人民幸福的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弟弟做了大逆不道悖逆天理的事,你应该第一个不饶他,可是你都是怎么处理的呢?一个好皇帝会这么没原则地袒护一个罪人吗?!”
岑凤被她说得两眼挂泪:“凰弟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他没有对我怎么样,而是选择了自暴自弃,我知道他心里非常不好过,只希望他不要干什么傻事,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该怎么……怎么……向父皇‘交’代……”
云妖看着他,失望地摇摇头:“岑凤,你简直无‘药’可救了,我算是把你看透了!”
岑凤自有岑凤的道理,皇室正因为是皇室才会招致诸多邪恶势力的迫害威‘逼’和利用,岑凰若不是因为妻子受到魔王的诅咒,说什么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他本来是一推三不管的‘浪’‘荡’公子一个,与政界毫无瓜葛,他若不是皇室,魔王不会找上他,他的不幸完全是皇室身份带来的,而当他被卷入政界角逐和‘私’人恩怨之中、身陷危境之时,人们却又要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试问,庶民当中有机会犯下这等滔天大罪的又有几人呢?!
与此同时,西龙王太岁在观微‘门’亲眼目睹岑凰用太古元气杀人,其手法和路数跟杀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