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毅潇臣的惨叫爆出,他才尘封于心魂深处的魃灵即刻苏醒,那无尽哀怨和仇恨像洪潮般从虚无境内冲出,不消片刻,便重新占据了毅潇臣的心魂,连带着噬魂、炎妖二灵也苏醒狂暴,妄图争夺心魂的主导。
当那一股邪气爆出毅潇臣的身躯时,石馆上,融聚邪气灵晕的碎心玉瞬间炸裂,那团灵晕也随之消散,没入尸体内,也就这一刻,女子苏醒,一双黑眼乌红暴凸,先前的纯美无瑕消失不见,倒是嘶声的惨叫几乎震塌整个石屋。
“混账!”
清遥怒喝,飞身冲来,手中拂尘好似利刃向戒贪打来,戒贪为护失魂中的毅潇臣,以身抵挡,瞬间,两股气晕轰隆相撞,再也抵挡不住冲击的石屋开始坍塌。
戒贪右手迅速结出锁魂印,对准毅潇臣胸部打去。
“毅娃子,撑着!”
紧跟着戒贪不再与清遥这个疯子纠缠,扛起毅潇臣就往石道跑,面对无数的碎石,清遥冲到石馆前,一把抱起女子,竭力大吼:“羽儿…”
就在这时,石屋顶壁一块巨大的冰石掉落,将二人埋在浓浓的尘埃中。随着石屋的坍塌,通往外面的石道也开始破烂断裂,戒贪扛起毅潇臣,奋力向外跑去,只听一声轰隆,面前一块巨石自顶部坠落,瞬间将生路堵死。
慌乱中,戒贪妄图以金刚之力推开巨石,奈何石道狭窄不已,一股大力释放开来,巨石未曾移动丝毫,倒是把身旁的石壁震出一道豁口,情急之下,戒贪也不多想,扛起毅潇臣向豁口跳进去,紧跟着,石道被碎石掩埋,
顺着豁口往前数步,黑暗中,戒贪完全看清楚当下情况,一不留神,脚下踩空,不待反应,二人便坠入深坑之内。
不知过了多久,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从黑暗深处传来,毅潇臣睁眼往前,眼前一片乌黑,只有身下的荧光石散发出一丝光亮,他想要起身,结果左臂当即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抬眼看去,他惊呆了,自己的左臂竟然空荡荡的剩下衣袖,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处被一团青亮的光芒所覆盖,随着光芒越发强大,断臂处的痛苦越发强大。
毅潇臣忍耐不得,放声大吼,阴气顺着心魂散溢到周身,黝黑的牟子在痛苦的充斥下化为血红之色,就在这时,一阵嬉笑声传来,毅潇臣还未察觉,这笑声由远及近,瞬间来的毅潇臣身后。
“活人…竟然是活的人…哈哈哈…”这疯癫声音的主人竭力嘶嚎,紧跟着,这人飞身一跃,将毅潇臣按到在地,而后一把扯起他的断臂,张嘴咬了上来。
“鲜血,真是鲜血…”
盯着眼前生吞自己血液的妖物,毅潇臣拼劲全力,挥拳打去,不成想这妖物全然不在乎,反倒是加大吮吸力度。
感受着体内血液急速流逝,毅潇臣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在他血尽命消的时刻,眼前的妖物向触碰到禁忌一般陡然后撤,那双血红的牟子散射出无尽的恐惧。
“生的味道…死的味道…铸命者…竟然是铸命者…”
只是毅潇臣几近昏迷,已无法听下去这妖物的乱语。
当一切重归平静时,妖物呆呆的望着地上的毅潇臣,他无法想象,为什么一个铸命之徒会出现在这里,良久,深埋心魂的良知重新占据了身躯,他躬身走过来,看着毅潇臣流逝生命的断臂,他随手折断脚边的荧光石,手一发力,荧光石化作一堆粉末,将粉末洒在断臂处,随后拽起毅潇臣的向黑暗深处走去。
青林寺,此时正值午时,戒心端坐于正佛堂内诵经,忽的戒怒从外面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师傅,出事了!”
戒心听此,手指不由得发力,将佛缘珠捏碎。
“师傅,你快来看南面的天空!”
出了正佛堂,戒心向南面看去,本应晴空万里的天际竟然被一片血红的浓云所覆盖,这种凛然的异象实在让人心生敬畏。
“师傅,清遥的道观就在那个方向,戒贪师叔他”
戒怒低言道。
“无碍,命由天定,是福是祸,全是因缘果,戒贪他心性坦然,佛念深厚,老僧相信他会平安无事的,这些日让僧众们多诵般若大乘圣经,借以消灾避祸吧!”
在没有尽头的洞穴内,毅潇臣全身浸泡在淡蓝的荧光潭水内,那一丝丝的火鳞虫密密麻麻覆盖在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肤上,距潭水十多米外的巨石上,那个好似妖物的人呆端坐,一双眼睛如血玛瑙般橙红明亮。
不知过了多久,潭水开始出现涟漪,那些火鳞虫纷纷脱离毅潇臣,消失在潭水内,而毅潇臣则微微睁开眼睛,望着青白微暗的洞壁,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息,结果不等他吸气入腑,妖人已冲到潭水前,一把将毅潇臣从潭水拽出。
看着眼前的家伙,毅潇臣先是一惊,接着便是抬腿踹上,感受到身体内的丰沛的心魂气力,他低呵一声,噬魂、炎妖双灵陡然显现虚尊,浮于他的身体两侧。
“铸命者…铸命者…”面对毅潇臣和他妖灵,妖人欢呼不已,他手舞足蹈,这一变化让毅潇臣困惑不已,不过让他更加惊异的是,自己的断臂已经没有伤痛感,体内初现的阴邪气力好像得到控制,连带着心魂深处,虚无境内魃灵也重新消隐于际。
“你是谁?”毅潇臣大声质问,他抬起右臂,炎妖化身炎火,附于手臂,那一只只炎灵环绕四周,随时准备吞噬眼前的妖人,背后,噬魂妖虚尊暴涨,那股阴邪凄冷的气势就像疾风一样吹向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