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感觉到身後的小家夥退了一步,转身柔声问着,“怎麽了?”
那声音,满是柔情。
无言抬眸冲着莲殇一笑。
“夫人说,爷大可去忙正事,奴婢陪夫人去休息就好了!”
无言绽出梨涡,看了看贴心的赏雪,又对着莲殇点头。
“我不在,你不怕吗?”莲殇贴着无言,捧起她的脸蛋,可惜斗篷的帽子太大了,旁人看不到无言,加上莲殇又是抵着无言的额头,轻声低语,弄得布狼和妹妹更加好奇。
有赏雪!
无言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说话,吐着唇语。
莲殇一笑,“有赏雪,就不要我了?”
听着他的话,无言一笑,就着斗篷挡着,垫着脚,偷亲了他一下。
莲殇轻笑出声。
也在斗篷下,偷吻着她。
实在是吻地太久了,才退後,一手又拉低了斗篷的衣帽,遮着无言,交给赏雪,“让小家夥,好好睡一觉!”
“是!”赏雪感受着身边诧异的眼神,扶着无言,跟着下人,休息去了。
布狼和虎芽似乎还不能从震惊中回神。
那男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斗篷的背影。目光里是谁都不曾见过的柔情。他说话的声音,就像神仙似的,好似可以沐浴在神谕之下。
莲殇,究竟是什麽样的人?
看吧,他回眸看众人时,那眸子就又没有生命了。
......
书房中──
“我爹看了你来的书函,出谷去了,他想去了解一下有多少马贼、地痞那样的人,和买官联系!”
莲殇坐在高座上,看过老族长的信,垂着眸子。右手轻轻点着扶手。
虎芽痴痴地望着他。
她生来就在这个族中成长,身边的勇士都是像哥哥这样的,她心目中的英雄也是像父辈这样的男子。健硕的体魄、黝黑的肤色、大地的儿子。
可是,她却无法移开眼。视线无法从那如神魅一般的男子身上移开。
他感受到她的视线,抬眸与她四目交接的时刻,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血液在身体里流淌的声音。
莲殇转眸问道,“曲国如何?还和你们有战争吗?”
“曲国早已不再是威胁了!如今曲国皇帝昏庸无道,百姓疾苦,如果有人挑事,恐怕曲国灭亡也只是时日问题!”
不界谷,最初只是一个山谷。这个靠山靠海的山谷,是曲国与东沫之间的分割之地。但它离曲国更近。
布衣族人,习惯了漂泊的生活,他们就像这山谷一般,不属於任何一个国家,於是他们在这里定居。
可是,自古以来,争议之地,是帝王必争的肥肉。
布衣族人在这里,战斗了无数次,他们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曲国,还有东沫。
可是,这个天生就是在刀背上成长的族群,却以战神之姿,守护着这片小小的山谷。
有杀戮,就有伤亡,也许是血债太多,这个族群受到了天神的责罚,一场天灾的病疫,几乎断了布衣族的生路。
而就在此时,一个来自东沫国的少年,拯救了他们。
当时,所有布衣族的勇士,都带着誓死的双眸望着他,宁愿玉石俱焚。
可是,他却冷漠地扫过众人,他说,他相信,来自地狱的战士,才可以成为他的同盟。
也就是在那一次,他的暗卫军与布衣族一起,断送了曲国的命运。
山谷,从此名为不界谷,意为,不属於任何地方。
......
那时的莲殇,少年的模样,十来多岁,如地狱来的君王,收复了一支地狱的队伍。
“先不说这些,晚上我们要好好畅饮几杯!你和乌岳难得来!我们要比试比试!”布狼挥开烦人的琐事,兴奋地说道,“你们不在,我难逢敌手!”
乌岳低笑。
莲殇将信丢进火炉中,起身,“乌岳,你同他比!”说罢,便出了书房。
“哎哎哎!”布狼一个急步,想要阻止,却被乌岳挡住了,“他这麽着急,去哪儿!”
“去陪夫人!”乌岳答到。
虎芽一听,跳了起来,叮铃叮铃,“你们夫人,长什麽样?为什麽要裹着不见人!”
“夫人身子不适,我们坐船而来,近日海上风浪有些大!”
“嘁!坐个船就不舒服......她真是.........”
“虎芽姑娘!”乌岳听得出虎芽话不好听,打断到,“在下事先要提醒一下大家,如果被王听到,有任何对王後不敬的话,恐怕要比战争更糟糕!”
“她是王後?”虎芽愣道,原以为只是一个宠妃罢了。
......
步入客房的莲殇,刻意提着气,轻声地走路。
赏雪此刻正学着莲殇轻拍着被褥,好让无言睡个好觉。
“如何?”莲殇压低了声音,问着赏雪。
“刚才替娘娘泡了个热水澡,现在睡下了!”赏雪也轻声答道。
莲殇点头,挥了挥手,让赏雪下去了。
看着小家夥睡得沈,眉头还是微锁,这一路,恐怕身子还是拖累了。殷红的小嘴微张,呼呼地睡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