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璟大袖一挥,目光炯炯,眼神睥睨道:“西南蜀国,偏安一隅,自困之地,兵弱主昏,守成尚不足,谈何进取!湖南马楚,一群鼠目寸光之辈,勇争于内而怯战于外,土鸡瓦狗耳,何足道哉!岭南之地,土无长物,国无长材,其主所以能有一地者,列国不屑取耳!”
“东越、闽南、荆南之地,国小民弱,争一地之利或能为之,但言吞吐天下之志,何异于蝼蚁撼大树、飞蛾灭烈火?若要征伐,反手之间,以偏师即可平之!”
李从璟一番话,让李嗣源立即酒醒了大半,他看着此时一腔豪情尽显的儿子,那棱角分明的侧脸,竟是别有一番雄姿英发之态,让他看在眼里,心中都涌起一阵惊涛拍岸般的大浪。
这个仿佛昨日还在牙牙学语的幼儿,是何时已经有了挺直的身姿,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如鹰似电一般的眼睛?从璟我儿,你的胸中有一副怎样波澜壮阔的江山画卷,你的肚中有多少在翻滚如这涛涛黄河之水的浓墨,你手握长槊横刀立马征战于沙场时,心中又有着多么惊人的志向?
从璟我儿,你长大了。天空何其广阔,大地何其浩淼,当任由你纵横驰骋!
生子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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