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都是军中出类拔萃的勇士,本将没有什么好交代的,只一句话:百战军的将士可以战死,但百战军不能战败!”孟平沉声开口,又大声喝问:“都听明白了?”
“我等明白!”百名重装甲士齐声吼道。
“很好!”孟平颔首,“目标:李仁罕将旗!”
百名甲士,分作两股,分别进入两处藏兵洞,孟平自领五十人走瓮城这边。
幽暗的通道狭窄逼仄,湿气颇重,孟平等人却已没心思顾及这些,前后相继,到了出口处。
“开门!”随孟平一声令下,两名甲士上前,将身前一座小型女墙推入旁边预留的通道,随即,重锤相击,将面前的薄墙凿开。
光明在刹那间照进藏兵洞,刺眼的阳光照得人双瞳一缩,几乎睁不开眼。仅是一瞬,洞外攀爬云梯的甲士,云梯下举盾的士卒,张弓搭建的弓手,散布各处的尸首,染红黄土的鲜血,散落各处的兵器箭镞,如一幅凭空出现的巨大画卷,在众人面前铺展开。
“杀!”孟平手持双捶,一脚踢开面前的拦路砖石,率先冲出洞口。
“杀!”孟平身后,重装甲士如同猛虎出笼,大吼着扑向面前的敌军。
“杀!”与此同时,在孟平这处藏兵洞的对面,另外五十名甲士也冲出洞口,杀将出来。
骤然杀出的百名勇士,如同神兵天降,让正在攻城的西川将士措手不及。
当孟平手中大锤砸在一名西川甲士脑门上时,这名西川甲士眼中仍是错愕莫名的神情,不等他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脑袋便在兜鍪中碎裂,脑浆、血肉随着兜鍪的破裂而迸射开来,如一朵绽放的幽兰。
在孟平身旁,他的亲卫手持巨斧,比着一名西川甲士的肩头挥斩而过,只听噗嗤一声,一颗脑袋便飞上了半空,只剩下颈腔血涌如喷泉,高达数尺。
最靠近藏兵洞出口的,是一架云梯车,云梯车四周有数十名甲士,或者举盾防御擂石滚木,或者正张弓搭箭射向城头,掩护攀爬云梯的同袍,待他们发现异常,转头来看,孟平等人已经将面前零散的数名西川甲士斩杀,正埋头向他们冲杀过来。
望见这群重装甲士,西川军将士在惊愕之余,仓惶过来抵挡。
不等对方变阵,孟平带头杀入敌军群中,手中双捶飞快舞动,先是一锤砸向一名敌军胸膛,将对方整个胸腔都砸的凹陷下去,甲胄与胸骨碎裂的沉闷响声,没有让孟平多看一眼,在那名西川甲士口吐鲜血倒下去之前,孟平不顾面前斩来的横刀,手中的另一只铁锤,扫在那名持刀西川甲士的脑门上,一锤便让对方七窍流血气绝而亡。
孟平身旁的重装甲士,全都如他一样,仗着铁甲厚实,不避刀剑,但他们手中的巨斧、大锤一旦出手,西川将士不死也要重伤,这种猛兽般横冲直撞的雷霆冲杀方式,让他们面前的西川甲士心寒不已。
转瞬间,杀倒杀散面前的敌军,这座云梯车旁再无一个西川敌军,一名重装甲士奔上云梯车,高高抡起手中巨斧,用力劈斩而下,将那云梯齐根斩断。
他的作为,让城头的百战军将士大感振奋,齐声高呼。
几支利箭飞来,打在这名甲士身上,让他魁梧的身躯晃了晃,但随即他便稳住身形,眼中露出一丝不屑笑意,随手一拍,将未能透甲的箭矢拍落,下了云梯,重新加入到重装甲士战阵中。
这番作派,让瞧见他的城头同袍,无不为其大声喝彩。
孟平看到了李仁罕的将旗,也看到了将旗下的李仁罕,他将一名不知死活冲到他面前的西川军一锤轮翻,踩着对方的尸体,扬起铁锤向前一引,“去取李仁罕的头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