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小子真地破了八剑齐飞!”面对事实,周应商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江湖皆知,八剑齐飞乃是天行剑狂笑月歌凭平生最厉害的武功,如果有人能破得了他的八剑齐飞,就表明他的武功在狂笑月歌之上了。
在江湖之中,狂笑月歌难求一败,然而今天却败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傻小子手上。这本来是一件很令人诅丧的事情,但狂笑月歌此时却显得很开心,笑声依然是之前那般烂灿。
胜败乃兵家常事,能看得开的人,才是大度量、真性情。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唐中虽然破了狂笑月歌的八剑齐飞,也并不代表他的武功就高于狂笑月歌。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狂笑月歌有惜才之心,并未出尽全力。
当世之中,能挡住狂笑月歌全力一击之人,恐怕不超过一个。有,也仅仅只有一个。甚至,可能一个也没有。毕竟那惟一之人,已年逾古稀,正在悄然老去,能否有当年之勇,已无人可知。
狂笑月歌年近四十,唐中不过二十出头,一个将近比他小二十岁的年轻人,居然将他成名绝技破解,这绝对是江湖上未来几月就大的噱头。
“我在你这个年纪,还不过是个初生之犊,你却已有如此境界,前途当真不可限量,他日境界,也定然在我之上。”狂笑月歌难掩溢美之词,人也极少见地显现出和善的一面。
江湖上,关于狂笑月歌,都是传闻多于实见,却无人真正了解他。
第五行仔细琢磨了一下狂笑月歌,立马又从当中悟出了另一番意思。他似乎早已经看出,唐中身怀未现世之绝技,于是他故意一激,以求将唐中最大的潜能激发出来。
面对狂笑月歌热情的赞美,唐中有些受宠若惊,只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刚才只是运气好,突然感觉到了,所以才能侥幸破了你的剑。我不是故意的,你千万不要生气啊!”唐中像是小孩子之间闹了别扭一样,立马又出言相哄。
“哈哈......但凡有些本事的年轻人,都恃才傲物得紧,能如你这般谦逊,已是难能可贵。”说话之时,目光却看向了第五行。
“我也不是谦逊,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你什么时候有过刚才这种感觉?”狂笑月歌言简意垓,真奔主题。
唐中仔细想了想,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忧伤,小声说道:“这种感觉,好像之前只有一次,就是在一座崖壁上葬我父母的时候。”
“这座崖壁,莫不就是念悲崖?”狂笑月歌追问道。
“我也不知。”唐中摇摇头道。
“江湖传闻,当日唐门一战,唐家大少爷为夺父母尸首,力挫各大门派高手,并以当世无双的轻功,如履平地般攀上一座绝壁,并最终将父母葬在了那里。之前有好事者想方设法上崖去一看究竟,发现唐思继夫妇的坟前,正好立着一对他们的石像,这石像也是你刻的?”狂笑月歌又问道。
“不,那石头是我搬过去的,石像却不是我刻的。我本来想给他们立一块碑,可是不会写字,就在那里想,想着想着便睡着了。醒来之后,那两块石头,就变成爹娘的石像了。至于怎么回事,我却也不知道。”唐中一边想一边说道。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当晚睡着之时,一定梦到了他们,而且还有了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狂笑月歌突然有些兴奋地问道,第五行和周应商却有些莫名其妙。
“对!你怎么知道的?”唐中有些呆傻地反问道。
“小兄弟,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无意间已自创出两门绝世武功,你难道不知?”狂笑月歌问道。
“不知道。”面对问题,唐中似乎除了摇头,便什么也不会。
第五行想了想,然后接过话题道:“那如履平地的攀崖身法,应该算一门难得的绝世轻功,但不知狂笑先生指的另一门武功,却是什么?”
狂笑月歌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敢问第五兄弟和周先生,武学的最高境界是什么?”狂笑月歌此时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完全不似传闻中那般凶神恶煞,倒更像是一代和蔼的武学宗师。
周应商回答:“武学门派路数太多,各门派武功路数不同,境界当然也会不同。”
狂笑月歌摇摇反驳道:“周先生此言差矣!万法归宗,大道近同。无论何门何派的武功路数,练到最高境界之时,都会变得极为相似,甚至完全没有门派和路数之分。如果这便周先生你的武学见解,那么你的武功,已再难有所突破。”
周应商虽然有些不服,但是却不知如何反驳。
“是无招胜有招。”第五行接着回答。
“没错。那么再请问,如何做到‘无招’?”狂笑月歌追问道。
第五行虽然高居剑客榜第五,但是他的武功仍然算不得最最上乘,江湖之中武功比他的人,大有人在。他的武功既然未到最高,也自然不知如何“无招”。
“大部分武学,一出手便有招式,有招式便有破绽。若要做到无招,便要用心,用意念御敌。以念御气,以气御敌,方能做到‘无招胜有招’。江湖传闻之通神化境,大致便是如此。”狂笑月歌说得十分仔细,而且毫无保留,似乎并不怕别人知道他对武学的理解。
第五行听了也有些不服,冷笑道:“说来容易,以意念御敌,谈何容易。武学流传至今已有千年之久,又何曾出现过这种武功?光靠脑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