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侣,一般看来都是苦行之人,但也有少数例外。
有一些僧侣,虽然有僧侣之貌,但却无僧侣之德行。他们不仅不受戒律约束,还时常出入风月之地,这便是花和尚。不过,还有另一种僧人,他们既不是苦行僧,也不是花和尚。他看上去有点像已经得道的高僧,却又时常如孩童一般任性妄为。
他们虽然也在山寺之中苦修,但是他们的生活,却并不缺乏色彩。相反,他们的生活态度,甚至比一些普通人更加乐观向上。他们始终笑着面对生活,所以也可以说他们是笑面僧。
观佛寺因为地理原因,位于绝壁山巅,上下不便,所以上去拜佛之人很少,寺里面也很冷静。不仅如此,寺中僧侣也只剩下一老一少两个人,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断了香火。可是这一老一少两个和尚,在寺中的生活却并不枯燥,而且还极有乐趣。
没有人知道这观佛寺的主持无尘法师究竟是什么来历,就连任逍遥也只是略知一二,许多事情无尘不愿多说,他也就从来没有过问。他们虽然是好友,但却是平淡的君子之交。偶尔任逍遥赠些香油钱给无尘法师,他也只顶多只是十之一二,这还是看在朋友的情份上。要是其它乡绅富贾来赠,他是根本不收的。
原先,观佛寺的香火其实也不算太差,但因为无尘向来不拘一格,几乎谢绝了绝大部分参拜者的馈赠,所以观佛寺的香火也就慢慢差了下来。因为大部分去过观佛寺的人都知道,这里的老主持无尘,就不喜别人赠送钱财物事。
现在的观佛寺,几乎已经收不到任何香油钱,但还是时常有一些虔诚的信徒,会不辞幸苦地上山参拜。逍遥阁主的任逍遥,便是其中之一。
也许,有人会认为,无尘法师这样做,不正观佛寺败落的真正原因么?可是无尘法师却自有看法,他认为,如果拜佛者其心不诚,而只是走一个过场,那还不如不拜。因此,他才谢绝了许多只以钱材为据,却并诚心拜佛的香客。如果真地赤佛的信徒和僧侣上山,他也定然会以诚相待,奉为上宾,结为知己。
任逍遥带着唐慕公等人刚刚下船,便已经看见无尘法师的弟子了缘早在崖边候着。
小和尚接到了众人,于是便在前面带路,第一个顺着陡峭的青石梯道上山而去。那青石道不仅极陡极险,而且还往来纵横,极为难走。可是小和尚却似走在平地一般,看起来十分轻松,无半点吃力之感。
任逍遥和唐慕公等人虽然是江湖顶尖高手,而晴儿他们也都是弱质女流,上山反而有些吃力。
小和尚的武功虽然不高,但是几乎每天都要在这山道上走上几遭,道路较为熟悉,而且也早已经习惯了。再加上他也有一些武功底子,所以上山便很是轻松。
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山顶,再往山下一看,却果真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怪石嶙峋、绝壁入云,好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清修之所。
“了缘,你师父在做什么?”任逍遥问道。
“家师知道诸位施主要来,而寺中又已经没酒了,所以在煮酒呢!”了缘回答。
“你师父还会煮酒啊?”唐慕公听了,忍不住问道。
“当然!家师什么都会做。家师不喜别人馈赠,但凡寺中要用之物,差不多都是师父自己做的。除了有一些东西因为没有材料做不了,才会下山去买。
“那你们寺里,有什么东西是下山买的?”唐慕先随口便问了一句,自己也没当真。
谁知了缘小和尚听了,很是认真地思考了半天,又掐了半天指头,然后才终于说道:“好像只有师父的供奉的小金佛,是到山下叫人帮忙打的。”
众人一听,都一下子呆了,唐慕先根本不信,又问道:“除了小金佛,就没别的了?”
了缘又很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自打我记事起,好像除了小金佛,就真没别的了!哦!对了!那小金佛原本是就是任老施主几年前送师父的一些金条,师父一直没舍得花,原本是要自己打的金佛的。可是师父算了一下,觉得金子不太够,打出来的金佛会很小,所以这才下了山,又用银子换了一些金子,再找了一个老师父打了那座小金佛。”
众人一听,更加呆了:“照你的意思,要是你师父的金子够打金佛,他就自己打了?”唐慕合也不由得问道。
“那当然,我们寺中的兵器,全是师父自己打的,连铁砂都是师父自己在山上采矿练的。”了缘说这话时很是得意,似乎觉得自己的师父很了不起。
“看来,你师父懂的东西还挺多,不仅会煮酒,还会打铁。”晴儿也赞声道。
“可不是么!我都说了,我师父什么都会!”了缘更加得意道。
“无尘法师还真地懂很多东西,待会儿见了他,你们便知道了。”任逍遥终于帮小和尚说了一句话。
“我说不信,这山的东西,就没有别的,是你们买的。”晴儿似乎不服,赌气道。
“没有。”小和尚也丝毫不让。
“你们僧衣?”
“我师父自己织的麻布,连梭麻也是师父自己采的。”小和尚回答。
“你们的碗,该不会也是你师父烧的吧?”
“灵云山上有一口大火窑,我们的碗都是在那窑里烧的。烧得多了,便拿到山下去卖。”小和尚回答。
“那你们烟香烛火,这个自己可做不了吧?”晴儿又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