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姬家太远。
“无非是顶着嘲风的名头活着,大不了再帮他们夺一夺地势卷好了。”战神将我圈得更紧了些,言语间却是玩笑里带着一丝凛冽。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放柔了声音道,“很多时候你既厉害又聪明,但更多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
“你这是在夸我么?”战神笑了笑,透露着小小的得意。
“并不,”我贴着她的耳际轻呼了一口气,看着它们迅速地窜了粉红色,忍不住地又放慢了呼吸,声音压得更低了,“可我,就是忍不住喜欢。”
“无趣!”战神一点轻颤,满脸通红地推开了我,压着呼吸没好气地道。
斜看着我的秒目里水色盈盈,让我心神一漾,还未所觉地人就飞快地在她唇角一触急退,双手抵着她惊讶反应过来就欺近的肩,得意地睨着她道,“容得你欺负我几回,我讨回一次还不许么?”
“那些可不算真的欺负……”战神音色一低,反握住了我的双手,微眯着眼身子就贴得更近了,好看的薄唇几乎就触上了我的,我忙往后一退,压着心头的怦然慌乱道,“别闹了。”
战神犹自不放过我,以这样的姿势保持了数息,才深吸了口气往后退了身子,眼眸一滑,落在桌上的半碗粥里,勾了一抹玩味深长的笑,轻媚流曳地斜睨着我,“我要喝粥……”
我顿时只觉得脸轰然地烧了起来,咬牙狠狠道,“我才不……”
“不什么……”战神轻快地接了话,微微又近了身。
“你!”我无可奈何地泄了气,与她相处,我总是被她吃得死死的。别扭地找了一个借口,我赌气道,“粥凉了,要喝自己去厨房寻去。”
“偏要这一碗。”战神好整以暇,一幅打定了我会服软的语气。
“自己动手。”我无语望天。
“你喂我。”
“……”
地利苑位于邺城皇城之中,想起要穿行朱雀门,自然地就想起了那日一战。眼下里,慕清被人带往冰川之海,而林西凛在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追了过去。明老七,这个魔界之人,已经成了我心底的一根刺,十分令我难受。
战神先下了马车,灵机托起我落在她的怀中,就那样抱着我缓步穿行而过了结界满布守卫森严的朱雀门。看似寻常服饰的守将们其实都是灵机不弱的修行秘术师,护城河里的魅亦是难缠,一旦动起手来,战神为了护着我,又不能动用自身的灵机,恐怕是有些令人头疼。
朱雀门的尽头是一身黑衣轻甲长弓负身的姬明夜,少年老成的颜上看着战神抱着我一步一走近,暗眸似墨,紧紧盯着战神,一息也未曾离开。
就近的时候,内监的例行检查在姬明夜的挥手示意下并没有进行,他沉默地转身,大步走在了前面。
战神低眉看了我一眼,得我点头后,便随步跟了上去。
皇城建立的很是恢宏,广阔的广场里几乎三人一隔地站满了秘术师假扮的守卫,显然姬家对此次会面做出了充分的准备。数丈宽直通居中正殿的白玉石阶上,除却了两侧的步行台阶,就中的浮雕里是不同兽类的形体表现,张牙舞爪,云雾缭绕,百尺走过,形态各异里面,唯独没有龙兽。
正思忖间,战神轻语而来,“你想要的或许在这里。”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了一座赤墨漆面相间的高大别院,飞檐廊角,栏杆亭阙的角柱上立着的都是嘲风形状的兽雕。静穆的庄重在赤墨相间的颜色映衬下,浓烈的神秘感扑面而来。
“王者座前殿下,都没有一条龙兽雕纹,偏生了这里布满了龙子之一的嘲风雕纹,这种反差是不应该有的。”战神眼眸一转,落在姬明夜拾阶而上的身形上。
台阶的尽头别院肃穆,漆墨的匾额里朱字深藏,正是地利苑三字。
这就是位于玄武之上的祭祀之庭的地利苑。
但,并不是真的地利苑。
“地利苑以嘲风为祭拜之主,百年供奉。因为姬家,就是借用嘲风之力,运用地势卷之术,平息天下灾难兵祸,降天下之福瑞,以庄重之威临,万礼之宏邦,方守得这一方太平。”姬明夜转了身,按剑而立,少年人还未长开的身形掩在轻甲里,愈见单薄了些。鬓角乱发随风而舞,眸光闪烁了一丝精锐,随望了一角飞檐上的嘲风雕纹,整个人的气质忽地就大气威严了起来,放佛心底里竖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谁也不可攻之,而他自己,亦不可退之。
“如此说来,嘲风是临于姬朝之上的么?”我在战神怀中探起头来,诚挚地望着姬明夜,心底希冀着他会报以我同样的诚挚。
“阿宁。”姬明夜收回了邃远的视线,静静地落在了我身上,一声轻唤后便是短暂的沉默,“我们,还是朋友么?”
他眼底的诚挚是我想要的。
我回以一笑,“书院一别,你我及慕清三人,还欠了一场酒没喝呢。”
“怎地就忘了我?”小狐狸的身形忽地窜了出来,巴掌大的身形在栏杆上几个窜跃落到了姬明夜的肩上。
哑然无语地勉强笑了下,我压过了心底的一点别样泛滥,“想不到数月一别,衮衮你就成了姬家的小狐狸了?”
“这会子倒是介意我是谁家的了?”衮衮轻晃的狐狸尾巴骤然一停,骨碌的眼底有着轻微的嗔怪。
我知晓它是做给我看的,顺口便接过了话,“你看我都这般样子了,又如何去找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