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要再苦恼了。随了他的心,反倒也是成全与他罢。”
“我只是怕……”慕清似是想到什么一般,眉头皱的愈发紧了。
“我来动手便是。”林西凛扬眉一笑,指尖封住了慕清张口欲脱的拒绝,“便算是我入了慕家,做了该做的事如何?”
“好。”慕清红着眼,握紧了林西凛的手。
卷一贪字卷之第九章:朱雀门变
“他们俩算是定了终生了,你还赖着脸皮跟着有意思么?”小狐狸幸灾乐祸的语气并没有阻止我远远地坠在返回邺城的四香车后面。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信步走着,却始终把握好距离,并没有脱出四匹白夜驹驾着飞驰的四香车百尺之外,小狐狸安安稳稳地在肩上发着牢骚。
“我跟着他只是因为我师傅的缘故,倒是不消做其它想了。就算他是师傅,他眼下有着这般欢喜之人,我诚心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会胡闹。”我言语灼灼,一心想要小狐狸别再为这事反复打趣与我了。
“嘁,还狡辩!”小狐狸没好气道。
“好好好,我承认我是想保护他,毕竟我是真得想要弄清楚龙息护他心脉的缘由。这其中定然是会牵扯到我师傅的不是?说不准的那日里,师傅就出现了。”
“林西凛作为一只魅还是很厉害的,修习的又是阴阳两极的心法,这凡人间的秘术少有伤得了她的。你不消操心啦。”
“明老七不是一般人。”小狐狸道行不高,自是没察觉到明老七身上有着一种特别的东西所在。这种东西有时候很浓烈,有时候又几乎烟消云散地遍寻不着,我很好奇,这种特别的东西竟隐隐有着一丝吸引我的能力。
“总是个ròu_tǐ凡胎,就你的本事,还不是一剑了事的局面,瞎操个什么心!何况这心也不该是你来担着吧?”小狐狸不满地嘟了嘟嘴,嘴边的长须抖得十分令我想去扯上一扯,我也当真扯了上去,惹得它一个白眼回来,我只好又听它继续絮絮叨叨。
“那慕清也真是,自己也是个不能修仙问道的身子,偏偏惹上的就是些秘术金石之人,随便那种人出手,也足够他十七八次的死了!唉,你别恼,这是实话,你自己也清楚!要保护他,还不如让他自己强来得干脆。或者,你只是想借这个理由一直呆在他身边?”
小狐狸蓦然促狭的语气让我停了下来,将它从肩头上拎了下来,眯着眼看着它,森森地说了一句,“你很吵呢。”
腕间力道一转,就将它丢了很远出去,顿时觉得耳根清净极了。
“喂!你很过分耶!”听着小狐狸的惊呼声远远传来,我笑出了声,眼眸过处,看着前面的四香车,灵机所在,仔细地捕捉着车内的动静。
“小夜他……如今,长什么样子?”
车厢里的气氛一直是怪怪的,听得姬明澈问话,我知道他终是憋不住了。
姬明澈换了一身明黄稍浅的对襟袍子,足底蹬了同明黄浅色银描的云海纹络厚底靴,青爪的龙纹暗底铺满了前襟后背,衣领袖口,带扣七节七玉,系着块麒麟纹玉佩,青色的穗子晃悠悠的。便是如此团簇的衣着,依旧面无血色,衬不起他几分生气来。长发束在嵌着朱玉的金冠里,朦胧的眉目才显了少有的认真。狭长的凤眼眸底此刻几乎是噙着几分不能克制的紧张问着慕清。
似是觉得这话有什么奇怪的一般,姬明澈补充道,“你也知道,纵使我能得知他的消息,也总来不得真实的样子,你与他亲近,总归知得他心思一些。”
慕清偏过头看了看林西凛,她眼中也是有些不解,只好回过头,轻咳了声道,“我离开广陌也有三年了,近况是不大知道的。”
“哦。”姬明澈的语气一下子黯淡了,整个人也毫无精神地依靠在了车厢上。
“嗯,那个,他和你有七八分的像,不过要比你精神许多,也稚嫩了些。骑术和箭术都是极好的,我一直赛不过他呢。”慕清看着他陡然失去的精气,忙说了这些话来,说完了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后悔来,轻轻握了握林西凛安抚过来的手。
“是么?”姬明澈眼底似乎升起了一丝亮光,瞥过来却是看见慕清眼底压抑的神情,唇角又垂了下去,显然是心头一下子又不好受了。
“抱歉,我不该问的。”姬明澈抬手推开了马车的木窗,音色里的愧疚渐渐褪去,平淡而自律道,“四香车果然名不虚传,这就进了城了。怎么没见城门守来问话?”
“年前那一闹,姓年的长了记性,索性就免了四香车所有的出入查证。”林西凛冷声笑了笑,“大约是没脸见我了罢。”
“四香车的结界当真无人能破?”姬明澈拧着眉头,轻轻侧了侧颜,余光透过木窗的光景,淡淡补充了一句,“朱雀门到了。”
朱雀门乃是内城南门,也是朝见的官员必行之门。前后分南北二门,二门之内才环以护城河而护,两门间有隔百丈宽三丈的白玉阶,有箭塔常驻。南门通行者,初鉴身份,是为朝中官者方可为进。北门过者,文下轿,武卸兵,由内庭监察之人搜身而察,确无问题之后方为放行。
姬明澈轻车从简,连个近卫也没有带,故而当朱雀门廷尉见打开车厢厢门的是大王子时,脸色一变,径直先拜了下去。
姬明澈摆了摆手,一幅累极了的模样,随而关上了车门。
那廷尉起身,打了放行的手势,唇角的笑意一闪而逝,待马车行至二门内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