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奴婢自己要去的。”桑枝深深叩首,“皇后娘娘于奴婢有知遇之恩,如今遭此大劫,奴婢别无所求,只愿能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
一语毕,静妃和锦绣都沉默下来。这种时候,人人巴不得离坤宁宫越远越好,竟然有人要去坤宁宫!这实在难以理解,便是静妃也不禁怀疑桑枝的目的,“你是承乾宫的人,那里可是宫里最好的地方,去坤宁宫做什么?”
桑枝知道,如果自己不给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静妃绝不会帮自己。她咬咬牙,沉声道,“我不忍心让素勒一人受苦,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锦绣脸色一变,斥责道,“大胆!岂敢直呼皇后名讳!”
桑枝淡淡一笑,“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只是素勒。在我这里,她从不是什么皇后,只是我唯一的朋友而已。”
锦绣神色复杂,还要再制止,静妃却挥手拦住她,起身走到桑枝面前问,“朋友?”语气中满是讽刺——这宫里何曾有过朋友!
“足矣。”桑枝大大松了口气。她当然知道静妃做不到,但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是因为——她暴露的太多,那么提出的要求必然要与暴露出来的东西相匹配。如此,才能让静妃放心。不然的话,以她的表现只提出去见皇后势必不相称,会被更大程度的怀疑。而她提出更高的要求,那么,只要能让静妃信服,静妃便会自己折中提出带她去见坤宁宫,作为妥协之策。
静妃眯了眯眼睛,“你识字断文?”
“略通一二。”
“好大的胆子!”静妃忽然提高声音,“宫女一律不准识字,你胆敢欺瞒皇室,该当何罪!”
“当死罪。”桑枝望向静妃的眼睛,“娘娘可放心?”她赌静妃只是为了抓住她的把柄,好掌控她而已。毕竟,一个没有软肋的人是不会被上位者接纳的,因为没有软肋,就意味着不可掌控。
静妃面无表情地和桑枝对视,桑枝丝毫不惧。毕竟这对桑枝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她畏惧的无非是死,可而今她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便能展露出真正的自己。
内殿里仿佛静止了一般。锦绣目瞪口呆,吓得大气不敢出。桑枝竟然敢直视主子!静妃待锦绣这样好,锦绣都不敢当真看她眼睛,可这个桑枝,竟然能如此!而且那气势丝毫不下于静妃,一时间竟让锦绣对她心生畏惧。锦绣心想,没错,就是这样!桑枝好像个主子,和静妃、皇后都是一样的,主子!
时间好似过去了一个世纪。静妃声音平平地问,“你是什么人?”
“宫女桑枝。”桑枝也声音平平。
良久,静妃眼中闪过赞赏,眸子深深地露出笑来,“好。”
桑枝也笑了,“谢娘娘。”
静妃转身,“我只能带你去坤宁宫看她,但没办法把你从承乾宫要到坤宁宫去。”
“足矣。”桑枝大大松了口气。她当然知道静妃做不到,但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是因为——她暴露的太多,那么提出的要求必然要与暴露出来的东西相匹配。如此,才能让静妃放心。不然的话,以她的表现只提出去见皇后势必不相称,会被更大程度的怀疑。而她提出更高的要求,那么,只要能让静妃信服,静妃便会自己折中提出带她去见坤宁宫,作为妥协之策。
她话音刚落,静妃忽然顿住脚步,回头死死盯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