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波般的月影中,蓝影飘飘似仙,仿如真仙降临,大道都不能靠近他的身体,只能在他身下臣服。
即墨的神体不由自主的飞起,落在易之玄身后,他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短暂怔愣过后,浓浓的暖流滚过心头。
易之玄对他太照顾了,这就是长辈的感觉,恍惚间,即墨看到,易之玄的背影与老莫重合。
孩子在外面受了气,长辈没有理由的为他出气,这是关爱。
‘灭了七杀。’简单几个字,却是满腔溺爱,即墨这几天吃的闷气,全随这句话而烟消云散,被逍遥圣子追杀的疲劳,也因这句话而驱散。
“你们若是愿意,便一同跟来。”易之玄向几个小土匪与兔子招手,几人都不自主飞起,落在易之玄身边。
呼!
风声起,两边云雾分开,至圣的法力不可估测,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景色已改变,身下是群山万壑,山腰萦绕浓雾,连月影也不能穿透。
易之玄轻身落在一座山巅上,即墨等人全都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易之玄,感到心跳都停止。
至圣出头,要为即墨讨个说法。
即墨根本不用怀疑,易之玄定然知晓了一切,此刻,他心中一片宁静,如同光滑的明镜。
兔子与三个小土匪能找到他的行踪,易之玄怎么可能找不到,很可能是他一直都在暗处,静看事态发展,没有出手干扰,他想要磨练即墨,玉不琢,不成器。
但此刻,即墨回来了,身为长辈,易之玄要为即墨讨个说法。
清风起,衣袍衮衮响,易之玄开口,如天籁仙音,不可估测,他道,“你们看仔细了,我只用一招。”
呼!
易之玄缓缓抬手,手指晶莹似玉,这是至圣的肌肤,每一寸皮肉,都融合的是道与规则,有不可伤的伟力。
“这才是虚空印,印定乾坤。”
易之玄抬起的手缓缓按下,仿如手下有亿万钧巨力在支撑,这一掌很缓慢,慢到每一个动作都清晰的刻进即墨的脑海,这相当于是在传法。
轰!
虚空崩断,变为巨大的黑洞,漆黑一片,强大的吸力爆发,将高山古树卷入虚空,不知消失到何处。
十万大山颤抖,浓雾沸腾,陡然间,烟消云散,那些不知萦绕多少年的迷雾瞬间消失,在不可抵挡的圣威中蒸发溃散。
巨大的手掌横在天空,上青天,下厚土,一印定乾坤。
像是慢动作般,这样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一个画面,深深刻入即墨的脑海中,纯粹的道与法,很玄奥。
这是心中最原始的悸动,不可言,不可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轰!
高山塌陷,在一瞬间化为齑粉消失,在至圣的攻击下,没有什么可以幸免,至圣言出即法,说出去的话都能成为规则,难以揣度。
“啊!”
有强者从山下飞掠上天空,他穿着七杀楼的杀手裘袍,悲恸惨呼,惊慌失措,祭出法宝,想要抗衡从天而降的巨大手掌。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法宝瞬间就碎裂了,虚空晃动。
有强者想要撕碎空间,破空逃离,但空间壁垒像是一块铁板,不可撕开。
易之玄法力通天,他背手而立,身姿英岸,长发乱舞,黑眸如玉。
轰!
空间轰鸣,一个残破的巨钟从山下飞起,迎上那巨大手掌,霞光灿烂,神虹冠空。
十数个如同骷髅般的杀手推着那口破钟,想要阻挡住下落的乾坤印,那大钟垂下鱼尾光环,将这十几个老杀手保护住,冲进透明的金色手掌中。
易之玄气定神闲,抬起目光,看向疮痍满目的群山,除了他站立的那座山峰外,数百里内,所有山峰全部化为齑粉,在这还未拍下的一掌中化为尘埃。
“啊!”
数百个杀手在惨号,他们飞到高空中,想要联袂逃出,但在飞起的那一瞬,他们的身体仿如受到巨大压迫,寸寸崩断,鲜血挥洒,骸骨碎裂,许多杀手在高空中就炸开,成为一片血雾。
轰!
一面石碑飞起,抛洒混沌,卷起一串串的虚空涟漪,这面石碑,正是换命秤旁的那面混沌石刻碑。
同时,换命秤也跟在石碑后飞出,它们无人操纵,如有自我思维般,与那个落下的巨大手掌抗衡。
“两件半步圣兵。”兔子倒吸冷气,此刻这两件瑰宝飞到空中,爆发出滔天圣威,才终于暴露出品阶,竟是两件半步圣兵。
嗡!
残破古钟、石碑、换命秤全都爆发出惊天神威,终于暂时阻挡住那个巨大的手掌,这一刻,无数的强者在嘶吼,但却终究无法逃出那手掌的笼罩范围。
成千上万的杀手在悲号,心灵在崩溃,死亡随时都会降临,这些杀人如麻,将生死早就置之度外的杀手也感到了惧怕。
三件半步圣兵终于阻挡住那个巨大手掌,乾坤轰响,光华万丈,吞噬虚空。
易之玄抬眸看向那三件半步圣兵,神色如常,黑发乱舞,仙意盎然,他缓缓开口,吐出一字,“落!”
至圣开口,言出即法。
轰!
三件半步圣兵哀鸣,古钟直接炸开,残片飞舞,换命秤也布满裂横,神光黯淡,跌落下高空,在地面上无声哀鸣。
混沌石碑光华大盛,混沌气息垂淌,稳定乾坤,破碎虚空,不断挣扎,垂洒的混沌光中,卷起数百个杀手,想要遁走。
“破!”
易之玄再次开口,牵动无数法则,缓慢垂落的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