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该吃晚饭了。”“嗯。”薛浅眉轻轻应了声。云暮进去将她扶起来。
两人走到外间便见兰常在身边的宫女匆匆跑来,一下扑倒在薛浅眉的裙边。
“怎么了?”薛浅眉不悦道。宫女抬头泪流满面道:“兰常在……她自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偷窥的人
云暮匆匆赶到兰常在的住所时,外面已经沾满了人,里面哭声一片,云暮推开众人走了进去。
没几步远,云暮便看见兰常在躺在地上的草席上,身体用白布盖起,头歪倒一边。云暮看见她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痕。
“什么时间死的?”云暮问报信的宫女。宫女哭哭啼啼道:“昨天晚上,我们听见房间里有动静,进去一看呜呜呜……娘娘、娘娘已经死了!”云暮走到另一边打量着兰常在。
兰常在眼睛紧闭,嘴唇微微张开,整个脸部呈青紫色。云暮皱着眉头走开了。
“常在为什么死了?”云暮问那个宫女。宫女哽咽道:“我、我不知道——常在好像还写了一封信,就在桌子上……”云暮走到桌子边一看,有张纸被压在砚台下面。
云暮拿起来一看,大致是说自己很悔恨害了别人,现在一命偿一命。云暮悄悄将信揣进衣袖里,默不作声的穿过众人,走出了房间。
到了栖霞殿,薛浅眉忧心忡忡的接过信,她扫了一眼,身形猛地一晃。云暮连忙上前扶住她,薛浅眉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几秒后,她捂住脸,肩头耸动,“怎么办,怎么办!”
“娘娘你冷静点。”薛浅眉带着哭腔道:“本宫也会像她一样吗,那些人很快就要来找本宫了!”“娘娘,娘娘!”云暮连声呼唤,薛浅眉只掩面哭泣。
云暮无法,只好站在一边等薛浅眉调整好心情。等了半刻,薛浅眉仍然哭个不停,云暮想找路绵彩商量方法便轻轻退了出去。
走到半路上,云暮又折身拿了镜子再走。
一路直走到尚服宫,云暮熟门熟路的找到路绵彩的办公间。“叩叩”云暮推开门,朝里面看去。路绵彩听见声音抬头一望,见是云暮,脸上一愣。
“你怎么来了?”“你不想看见我?”云暮坐了下来,“我是和你说别的事情的。”路绵彩流畅的书写完最后一个字,然后将毛笔搭在砚台上。
“兰常在死了你知道吗?”云暮问她。路绵彩点点头:“她也有那个镜子吧。”“你怎么知道?”“宫里已经传开了,现在人心惶惶。”
“贵妃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可我们明明上香了。”云暮不解的看着她。路绵彩想到那晚的情景,一挑眉道:“真的解了?我只注意到我被某人吓跑了,香也没上。”
云暮一时语塞,愣了半天才呆呆说的看着她:“难道我们还要再去一次吗?”路绵彩被她的话逗笑了,她故作严肃道:“没用的,乔红玉那么凶,我们上香是没用的。”“那怎么办?”“镜子带的吗?”
“嗯”云暮将镜子拿给她看。路绵彩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对云暮说:“镜子里放我这一晚吧,我试试看。”
“好,你小心点。”云暮不免有些担忧。“嗯——你有没有发现碰镜子的人有四个,但只有两个人出事了?”路绵彩忽然发现了什么。
“不会是有妃子陷害她们吧?”云暮猜测道。“我想是的,应该也认识乔红玉或者刘府的人。”路绵彩道。“这人真大胆,居然敢私带宫外之物。”云暮皱着眉。“我猜是新进宫的妃子做的。”路绵彩道,“她们年轻不懂规矩,又对薛浅眉恨之入骨,巴不得她死了。”“要是这样,那她们也太愚蠢了。”云暮摇摇头。
路绵彩点点头,提笔继续书写。云暮坐在她对面出神的看着她。“诶,你衣服。”云暮注意到她衣服上的墨渍,一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将手帕蘸了点水,准备回去的云暮一转身便看见司苑似笑非笑的站在前面看着她。“司苑姑姑。”云暮礼貌的问好。司苑笑道:“我怕过几天就该我叫你姑姑了。”
云暮道“我没有说笑,你和贵妃娘娘的关系私底下已经传开了。”“我和娘娘只是主仆关系。”云暮被别人议论自己与别人的关系,难免有些气闷。
司苑假笑一声:“是吗,你最近和路司簿走的也很近哦。司衣也隔三差五的跑去栖霞殿,你小心点哦。”云暮听她言下之意是说自己不要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虽然有些不爽还是低声说了“我先走了。”
回到路绵彩那边,云暮拿着湿透的手帕帮她擦去衣袖上的墨渍。“好了。”云暮拧干手帕上的手,将手帕搭在窗台上。
路绵彩注意她双手通红便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很冷吗?”“不冷,现在已经四月了。”云暮沉浸在路绵彩的温柔里,轻声道。
路绵彩顺着手往上摸去,宽大的袖口下是纤细的手腕。路绵彩摸着手腕总觉得少了什么,“我有个东西要给你。”路绵彩从一个木盒里拿出一个手镯。
“这个?”云暮疑惑的看着她。路绵彩伸出另一个手腕,“这个是配对的。”“那我接受了。”云暮喜滋滋的拿了过来。
“我来帮你吧。”路绵彩拿过手镯替她带了上去。冰冷的温度一触碰到肌肤使得云暮打了个颤,云暮兴奋的抬高手腕对准太阳光望去,阳光下的手镯晶莹剔透,波光流转。
“不要打碎了,我这可没有多余的了。”路绵彩放松的靠着椅背笑道。云暮抓起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