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仪,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陈煜吗?我告诉你,我沈含玉得不到的,你沈静仪就更别想得到。
这话,孟小姐说得太早了。
就算说,也是她说才对,这一世,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她得到。
别叫我孟小姐――沈含玉怒道:我是侯府的千金小姐,才不是什么孟小姐,你休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待我见了父亲,定要让父亲将你送去绞了头,一辈子见不得陈煜!
绞了她的头?
这个沈含玉,倒是有趣,似乎还是没有看清她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目光瞥了眼她身后的女官,微微眯了眯,沈含玉不知,难道这宫里头来的女官也不知吗?
来人,将这位孟小姐送出去。沈静仪话虽这么说,可目光却盯着那女官。
只见她仍旧微微低头,站在沈含玉的身后,便是听到这些话,也毫无动静。
太后怎会派这种人送沈含玉回来?
她有些奇怪,来不及多想,沈含玉便推开丫鬟,指着她,沈静仪,你最好记住今日之辱,他日,我沈含玉必定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说着,她拂袖离开。
女官与丫鬟也跟着离去,至始至终并未多说一句。
沈静仪手指抚着杯沿,身子依旧懒散地靠在炕上,半晌,低眸道:你们觉得,沈含玉这次出宫,还能活么?
闻言,珍珠一惊,小姐,您莫非是想
不,沈静仪缓缓摇头,不是我要怎样,而是,太后会怎样。
您的意思是太后,要杀了四,沈含玉?
不对啊!沈含玉不是郡主的亲闺女吗?那太后怎么说也是她的姑祖母,怎会还对她下手?绿拂不解道。
沈静仪笑了笑,绿拂还是没见过太多的世面,对于人心,见识的也少。必要的时候,便是父子都可以相残,更何况,一个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女子?
沈含玉姓沈时,一定会活的好好的,可不姓沈了,一定会有人让她死。你们说,对于一个对家族,对自己已经毫无用处,且还会拖累自个儿的人,太后,会怎么做?
珍珠亮起了眸子,沈含玉已然是顾家的耻辱,太后一定不会允许这样的污点存在。
沈静仪抚着杯沿,目光游移到窗子外头。
沈含玉被送了回来,那就表明她不想自己动手,目的,是借刀杀人吧!
如此,还能让郡主将恨转移到她们身上,来个不死不休更好。
正好,这两颗废棋,便能够借她们的手除去,且,顾家老夫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此,沈静仪不禁咋舌。姜,果真是老的辣啊!
收回手,她眸子晦暗不明道:这只不过是一场迟来了十四年的杀戮而已!
然而,她却不能任由这场杀戮进行!
厅堂里,沈含玉跪在老夫人跟前,脸上淌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着人令人于心不忍。
可对于老夫人来说,却毫无反应。
她面色平静地看着脚底下跪着的人,听她自责着。
孙女以往不懂事,让您和父亲劳心了,以后,孙女一定好好在您跟前尽孝,服侍您。也不再嫉妒二姐,只希望,祖母能够给孙女一个机会,孙女是真的知错了。
沈含玉又磕头,额头处微微青红,看样子,力道不轻。
这模样,真是好诚恳!
若不是知晓她的性子,老夫人只怕都要被她感动了。
可惜,对于不是她沈家的血脉,还要妄想残害沈静仪的人,她是真的没有一点儿好感。
难怪,同是一个父亲,相差竟会如此之大。瞧着沈含玉那张脸,着实找不到一点儿与沈坤相像的地方。
她越看心中越是愤怒,这么多年来,觉着她也是沈家的孩子,也是她的孙女。即便她做错了事,她也能够原谅她,孩子嘛,走歪了再带回来便是。
可却没想到,她竟然不是沈家的种,更重要的是,沈坤竟然为了别人的野种,害了妻,害了沈静仪。
一切都是个错,都是因她造成的错。
老夫人目光渐渐冷凝了起来,一旁的阮嬷嬷瞧见,微微抿唇。
这是老夫人已经动了杀念的开始,沈含玉,只怕已经留不得了。
祖母,孙女不敢求您的原谅,可,孙女只求您放了母亲吧!只要您放了她,孙女愿意一辈子在您身边伺候您。
沈含玉还在说着,她此时的模样的确惹人怜惜。
通红的双眼,满脸泪痕,凄楚的模样倒是真那种风尘的小家子气儿。
老夫人收回目光,幽幽地瞥了眼阮嬷嬷,后者微微躬身,轻轻离去。
再看向地下的人,老夫人这才道:起来吧,你母亲的事再求我也无用,这就是她的命!
祖母,您不可以这么狠心,母亲她可是郡主,您不能这么对她啊!沈含玉急了,倘若没有母亲庇佑,她和沈卓该怎么办?
太后也不要她了,她不能再失去母亲啊!
祖母她又祈求道。
够了――老夫人,厌恶地瞪向她,若非你母亲自个儿作孽,你以为,我会对她下手?她平生不是个喜欢杀戮的人,可,对于威胁到侯府的人,她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顾氏,她便不止一次两次威胁到侯府的利益了。
若非不是看着她的身份,哪里还会留着她到现在?
如今更是牵扯出了沈含玉的身份,这等丑闻,也不知要让她沈家被人笑话多久。整个沈家都等于是被顾家玩弄与股掌之间,往后,沈家的子孙还如何在京城立足?
门外的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