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耽搁,沈静仪再看向其他的,一副副过去,竟然都是出自于谢淑媛之手。Ω
难怪,谢嬷嬷曾说过她的母亲也是习得一手的笔墨丹青,可她自小却未见过,原来,都在这里。
小姐,这些都是夫人作的?珍珠看着墙壁上,以及案桌上摆的说道。
沈静仪点点头,抬手抚上一副苍松,她看得出来,谢淑媛的笔锋虽柔却韧,一副苍松在她手里,丝毫不显女儿娇态。
只是,沈坤将谢淑媛留下的丹青都藏在这里,是为什么?
连日来宿醉在此又是为了什么?
看得出来他似乎后悔了,觉得愧对她的母亲么?
她放下手,淡淡地勾起唇,将这里的东西,都给我搬回去。
小姐?
啊?
珍珠与绿拂相视一眼,道:小姐,这么做只怕不妥吧?这里是二老爷的地方,万一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这是我娘的东西,作为我娘唯一的女儿,如今我来拿回这些,有何不妥么?
说着,她扫了眼一旁的画像,那上面的人是沈坤。鲜衣怒马少年郎儿,看起来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她眯了眯眸子,其他的,就不需要带了。
珍珠与绿拂相视一眼,各自心里有了计较。
收拾了一些,三人抱着一堆字画离开,直到夜里沈坤酒醒再回来时,看到几乎空了的房间,良久才回过味儿来。
院子里洒扫的老叔过来,沙哑着声音道:下午是二小姐过来了,夫人的东西也是小姐带走的。
他的声音犹如老旧的门槛,沙哑又暗沉,那张被烧的毁了一大半的脸,在这夜里,竟有一丝的恐怖。
沈坤垂下眸子,低声道:我知道,除了她,还有谁敢动这里的东西。
府中只要老人都知道,这里是他沈坤的禁地,若是有人敢乱闯,直接仗毙。更别说,还在这里将东西带走了。
除了沈静仪,不会有别人。
没有了,她的东西没有了,他藏了十几年的属于她的东西都没有了。
心头空了一块儿,他突然感到一阵疲惫,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去她跟前忏悔。
特别是沈静仪越来越大,跟她越来越像的时候,每当看到她,就像看见当年的谢淑媛一样。
让他无颜面对。
二老爷,天儿不早了,您可要在这儿歇息?老叔问道。
沈坤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他暂时不想回去。
翌日,沈静仪在碧纱橱里就听到耳房孩子的哭声,便起了身子,老夫人看到她,又看了看天色,道:可是吵着你了?天儿还早,再回去多睡会儿吧!
祖母怎的也起了?沈静仪没有应,只问道。
老夫人微笑,年纪大了,睡也睡不着了。
可是弟弟吵着您了?她道:不若,我带他回悠然居住吧!
老夫人不同意,不可,你一个人住那边儿,我不放心。
太后的事还未解决,怎能让她一人住在悠然居,万一出了事怎办?
沈静仪见她坚持,也就没再提,梳洗好后,便扶着她去了耳房,此时,乳娘正喂着小家伙吃奶。
看着那小小的团,沈静仪心里柔了柔。
这个时候,吃完了便睡,也无甚玩儿的,咱们先出去吧!老夫人轻声说道。
沈静仪没有异议,扶着她出去准备用膳,哪知出了门便瞧见了沈卓。
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她开口道:六弟怎会在此?
祖母,二姐。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看在老夫人眼睛,多了分满意,我开陪祖母用膳,二姐该不会是不同意吧?若是如此,我这就离开。
沈静仪暗暗咬牙,道:怎么会,既然都来了,就一块儿吧!
沈卓颔了颔,让了道儿,跟在了她们身后来到偏厅里。
早上是沈静仪喜欢的糯米粥以及秦娘子做的糕点,自打上一次中毒后,沈静仪的用具都以银为主。
这点沈卓也注意到了。
想来,要再对她下一次毒,几乎是不可能了。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沈静仪抬眼瞥了他一下,微微勾唇。
无论他有什么目的,为了自己,她一定不会让他得逞。
老夫人每日要念上几个时辰的佛经,是以沈静仪与沈卓便退下了。吩咐丫鬟婆子看好秋姨娘的孩子,沈静仪便出了院子。
沈卓跟随其后,幽幽道:二姐看起来,很是紧张那个小东西?
静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个聪明的,知道祖母如今心软,舍不得真的惩罚你。
二姐这是什么话,我是父亲的儿子,这点千真万确,既然也是祖母的孙子,自然就不会真的把我怎样,你说是不是?
沈静仪闻言,扯了扯嘴角,他倒是清楚的很,将老夫人的心摸了个透彻。
不要太自傲了,纵然祖母不会真的惩罚于你,可,并不代表你就安全了。
二姐真是穷追不舍啊,就这么想想要我的命么?
那你呢?沈静仪停下脚步,转过身问他,倘若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会要我的命么?还是说,你会放过我?
沈卓眨了眨眼帘,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以往或许我不会,可如今,只要有机会,我就会置你于死地。
既然六弟这么想,又何必再来问我。她的声音冷了几分。
二姐真是变了!沈卓道。
静仪身子一僵,很快又掩下心中的惊诧。
是人都会变,更何况,在这样的情况,我除了学会自保,别无他法。沈卓,我并不欠你们什么,反而,是你们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