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不太好,祖父祖母都在这儿呢!”她看向他道,自己是新妇,得多注意些才是。
再说了,长辈们,同辈们都在,他们若是先行离去,怕是不大好。
陈煜挑眉,“有什么不好的,这里太闷,我带出去转转,有谁能说个不字?”
沈静仪一时语塞,不待她同意,陈煜便将她带起,上前道:“祖父,祖母,这儿太闷,我带静仪出去走走。”
老太爷没意见,手中拈着棋子,头也没抬地道:“去吧去吧,小俩口儿的,可别在这儿陪我个老家伙了。明儿个回门,回头记得看看礼单都准备好没有。”
陈老夫人嘴里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也只好道:“出去走走也好,府里到处都有灯,晚上看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儿。”
如此,沈静仪便松了口气,跟着陈煜离去。
出了慈溪堂,陈煜依旧牵着她的手,走的不疾不徐。夜里有风袭来,带起一阵花香,吹得人甚是舒服。
看着拉着她的人,侧颜尤为俊朗,眉飞入鬓,鼻梁高挺,唇角微微上扬着,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颇好。
突然,她想到今儿个心中的疑问,便问道:“你是大房长子,为何却是排行第九?”看成国公的年纪比她大伯都大,难道是,成亲太迟了?
像他们这样的高门大户,成亲应是早些才是,毕竟身为大房,还有着传宗接代的责任。
便是她二哥,到了年纪也不得乖乖成亲,若非前两年游学去了,怕是早就成亲了。
沈静仪的问题让得陈煜顿下步子,手微微捏紧了些,却未弄疼她,“我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可惜身子太弱都夭折了。”
“夭折?”沈静仪惊讶,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懊恼地咬唇,若是知晓是这么回事儿,打死她也不问呀!
只是奇怪的是,这件事她竟然从未听人说起过,便是活了两世,她也未听过任何人议论。
看来,此事应是成国公府不外传之事才是。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好奇心了。
虽说不是有意,可到底戳了人家心窝子。
陈煜低眸看着自己跟前的女人,笑了笑,“道歉做什么,如今嫁了我,这些事儿迟早都要知道。”
沈静仪不解地看着他,只听陈煜道:“我大哥养到一岁夭折了,那会儿我母亲身子也不好,许是如此,所以隔了一年她又有了一个,也只养了几个月,便没了。父亲不肯纳妾,也不肯让妾生的孩子作为嫡子,是以一直守着母亲,好在第三年,有了我,外祖母怕母亲再出意外,便将她接回了府将养。说起来,我还是在外家生的。”
“你母亲……我是说婆婆她,回了娘家,身子便好了么?”是不是错觉,她怎么听着有点儿怪怪的?
陈煜微笑,知晓自己这个妻子敏锐的很,便也不作隐瞒,“你猜的没错,我怀疑这其中必是有人作祟,只可惜,一直未查到当年的真相罢了。”
果然,沈静仪震惊地捂上了小嘴儿,“那婆婆她……”
“母亲一直耿耿于怀,是以郁郁而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冷漠,不用看,她仿佛都能感受到他脸上的冷意。
靠近他,楼上他的腰身,将自己靠在他的怀中,“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陈煜一顿,搂紧了她。
有人陪着真好,似乎心也有了着落。
……
秋香苑,这是府中偏西的院子,不大,却离慈溪堂不是很远,此时,陈老夫人吩咐的菜刚送过来,嬷嬷照着老夫人吩咐的事办完了之后,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刘婷芳坐在围了粉色印花桌帷的桌子前,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菜出神。
身边的丫头有些不忍,轻声道:“小姐,您快用饭吧!不然就要凉了,虽说是夏季,可若是食了凉的,可不好。”
刘婷芳动了动眸子,抓紧了手中的箸,“今儿个那边热闹么?”
丫鬟咬唇,还是实话实说道:“听说挺热闹的,这几日世子爷还赏了好多人银锞子,金锞子的。”
刘婷芳一抖手指,未能夹住菜,索性便放下了碗箸。
“收了吧,我没胃口!”她说道,脸色有些苍白。
丫鬟叹了口气,“小姐,您若是……不若奴婢陪您去慈溪堂走一趟吧!反正您也是陈家的表小姐,便是去了,也无甚大碍。”
刘婷芳有些失落,“这是本家的团聚,即便我再得外祖母的宠,可也不姓陈。”说到最后一个字,她眼中划过一抹幽光。
为什么不是杨蓉嫁进来呢!她起初花了那么些心思,如今全都白费了。弄了个沈静仪进来,不知要比吗杨蓉难对付多少。
“可是小姐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丫鬟苦着脸,“明明很想世子爷,却不能去见他,还要看着他成亲,娶了别的女人,奴婢真不知那沈家的小姐有哪里好的,世子爷为何不娶知根知底的小姐您,却去娶了那个花瓶。”
刘婷芳皱了皱眉头,“露儿,不可胡说!”
露儿撅了撅嘴,不情不愿地应诺。
刘婷芳叹气,秀丽的脸上泛起哀伤,他何曾不想嫁给陈煜呢!
只是,她这样的身份,的确太低了些,比起那出身侯府的沈静仪,的确差了许多。
所以,陈家才从来不曾考虑过要娶她做世子夫人吧!
既然不能做他的妻,那么,若是可以陪在他身边,哪怕只是偶尔也是好的。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