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拂歪头,“出点儿事儿?”她不解道:“小姐的意思是……”
“三哥一向纨绔,在京中也有不少同样是纨绔的兄弟,齐王的儿子不也是一方霸王么,你说,让他与京中纨绔相比,谁更厉害?”
绿拂睁着骨碌碌的双眼,露出小虎牙,笑了起来,“我明白了,小姐是想让他们……”
“既然你懂了,就去侯府送个信儿吧!”沈静仪微笑,舀了舀跟前的粥,“安阳郡王也不傻,你同三哥说了之后,他自然知晓如何安排。”
论闯祸,只怕沈琮的难缠度不亚于齐王的儿子,安阳郡王。就算上京后再低调,那也禁不得挑衅。
绿拂得了她的命令,便立刻出府去了。
沈静仪坐在房里,直到用完了早膳,珍珠命人收了碗箸,她才坐在炕上看书。
外头是个好天儿,艳阳高照,谢嬷嬷端了药来,照常伺候她喝下。
“小姐,奴婢听说齐王已经进京了,这对侯府,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牵扯?”
之前她多少也了解些,此番太后突然驾崩,她自然也嗅到了一丝诡异的味道。
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这点儿敏锐力还是有的。
沈静仪抬眸看了她一眼,“嬷嬷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主张,方才已经派了绿拂通知侯府了,想必他们晓得该如何做。”
谢嬷嬷惊讶,“小姐动手真是快,只是,您打算如何做?”她端着蜜水递给她。
沈静仪接过,端着茶盅,眯了眯眸子,神色不明道:“不过是送给皇帝一个礼而已。”
谢嬷嬷瞠目。
“你说,齐王的儿子若是在太后丧期在京中闹事,这事儿还闹到了陛下跟前,你说,会怎样?”沈静仪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并不奇怪,“这份礼,陛下一定会好好收着。”
她将蜜水饮尽,拿起帕子轻轻拭了拭。
没过多一会儿,丫鬟来报,七奶奶过来了,对于她的到来,沈静仪倒是不太惊讶。
“请她到东次间等我吧!”沈静仪吩咐道,换了身衣裳挽了发便过去了。
里头,薛氏坐在那儿喝茶,这些日子她虽不像之前小产时虚弱削瘦,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沈静仪过去,微微一笑,“嫂嫂今儿个怎的有空来我这儿了,身子怎样,那日从宫中回来,听说你不大舒服,便让人送了些药过去。现今如何了,缺什么,回头我吩咐声。”
薛氏扯了扯嘴角,看向她,“接手了中馈,你倒是越来越有模样了,这做起事儿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沈静仪回以一笑,道:“毕竟是我管着内宅府务,自然要有点儿样子。”
薛氏没有接话,放下了茶盅,问道:“接手中馈也有些时日了,那件事,你可查到眉目了?”
“所有的人都是三婶儿的,你觉得,这件事会是谁?”
薛氏拧眉,“我没空子跟你耍心思,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我。”
“应该说是害整个府。”沈静仪指尖划过杯沿,“贩卖毒花之人是从福建过来的,只可惜,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下雨路滑,失足摔下了山涧。”
这失足里头,文章可就大了,薛氏自然是懂得。只见她讽刺道:“还真是有心了。”
沈静仪眯着眸子,“如今敌在暗,我们在明,不若先忍一忍,既然对方这么想我们绝嗣,必然还会出手。我们按兵不动,待到对方放松了警惕,再使出雷霆手段将她抓出来。”
“你确定,这样就一定能抓住幕后黑手?”
“我也中毒了,府中就只有你我二人中毒最深。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不将她抓出来,还是说,要等着她再次对我出手?”
听了她这话,薛氏脸色好了些,也自然也知道。当初她中毒时,她还嘲笑过她,结果自己也中毒,更因此失去了再做母亲的机会。
她如何能放过那人,她必定要亲手剜其骨,抽其筋,方能解她丧子之恨。
“总之,你还是赶紧找出那人,否则,谁知道再来个什么。我是无所谓了,可你,还有其他妯娌们,可就要担心了。”
“这个嫂嫂放心,如今府中一切皆是经过检验的。”
薛氏睨了他一眼,“近日怎的不去慈溪堂请安了?听说,你与祖母不和?”
“没有的事,你哪儿听来的,”沈静仪就着茶盅呷了口茶,“只是近日在为太后抄着往生咒,需要诚心安静,祖母便免了我的请安。”
自然,这里头的缘由她与老夫人自个儿是知晓的。
只怕沈静仪如今就是想去请安,老夫人也会烦她吧!
想到此,她微微一笑,薛氏皱了皱眉头,“你笑什么?”
“无,不过是想到了一些趣事罢了。”
闻言,薛氏失去了耐心,若是以往,她或许还会询问一二,权当解闷。可如今,自她出事后,便好似失去了这些心思。
不再多说,她起身离开了,沈静仪送她出了房门,便转身回了正房。
这时,珍珠上前,静仪瞥了她一眼,“都查清了?”
“回小姐,都在这儿了,”她将一本册子交给沈静仪,“凡事有福建亲戚,或是与福建相关之人,全在里头了。”
沈静仪打开粗粗扫了几眼,片刻后,她眯眼道:“既然这么多么,足有三十来人,范围还是太大了。”
“那奴婢再查查,排除一些?”
“自然是要排除的,”她低下头看着这些人的名字与记载,吩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