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仪瞥了她一眼,见她信了,不由地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沈府,有祖母她们看着还好,她不会朝他说什么。但是这次他自己撞上来的,再加上一见到他,她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怨和恨。
一有这种心理,她就不由自主地冷言相待了。
这样不行,一次两次还好,若是以后见到就这般,只怕会惹得人怀疑。
饮香楼,二楼上靠窗的雅间内,蒋华在侍者的指引下进来。见到熟悉的身影,不由地一笑,你可算回来了,不然你家祖父不知还要追问我到何时。
陈煜给两人斟了杯酒,蒋华自然而然地坐到他对面去。
瞧你有气无力的,莫不是又碰见了未来娇妻?他没有回答他,径自说道。
娇妻?蒋华冷冷一笑,她哪点儿娇了?
陈煜但笑不语,突然,蒋华搁下酒杯,你说,若是惹了一个女孩子生气了,要如何哄她,她才能好?
怎么,你家郡主生气了?
别提她,她爱生气关我何事,我是说他顿了顿,就是别的女子。
陈煜眼皮未动,道:是什么人,敢生你的气,还需要你回头哄她?
这话不乏有些戏谑的味儿,可蒋华却不在意,红了红脸道:是沈家的二表妹
陈煜顿住,终于抬眼看他。
我记得库房里有副《西山落日图》你去拿出来。沈静仪对珍珠道。
刚进来的谢嬷嬷闻言,有些奇怪,小姐,那副图是夫人留下的,您
我有用她说道。
谢嬷嬷点点头,也没再过问,便说道:您带的东西都送过去了,老夫人和大夫人很是喜欢呢,还让奴婢带了好些东西回来。
说着,她拍了拍手,有丫鬟将老夫人和大夫人送的东西捧进来。
老夫人给了几匹烟纱绸,大夫人送了一对儿白玉兰的赏瓶,都是顶顶好的。三爷不在家,那儿的回礼是几本孤本。五爷回的是他平日里最爱吃的各色糖果。
沈静仪笑了笑,祖母和大伯娘也太客气了。这样的回礼着实重了些,她买那些东西,也不过花了几百两银子而已。
把五爷的糖果拿出来分了吧!其他的拿去登记入库。她说道。
屋子里,包括绿拂都弯起了眼角。
沈静仪摇摇头,到底都是孩子,喜欢糖果,她将面前一个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一块颜色上好的飞鱼吐珠玉佩来。这是她专门给沈楠挑的,再自己打个络子送过去,就更好了。
忙了一天,翌日,沈静仪寻了个请安的时间,碰上沈楠时,将礼物送给了他,络子是我亲自打的,礼物是我亲自挑选的,你要是敢不喜欢,我就再不理你了。
沈楠好笑,哪里能不喜欢?简直是受宠若惊。他说着,当着她的面儿将自己原本的玉佩换下来,戴上她送的,怎么样?可好看?
沈静仪眼睛弯弯的,晃着手指和脑袋说道:简直绝配!
就你嘴儿甜他敲了敲她的额头,好了,我今儿个还有事,只怕这几日得准备准备出门些日子,我不在的时候,没若有事尽管让人大容二容去办,他们本事大着呢!
我知道了,你这次是和大伯父一起出去么?
嗯,至多半月便回来了。
那你们路上小心些。
沈楠心里暖暖的,停下脚步,好了,就到这里吧,我得走了。
他们在三岔口途径花园的路上分开,沈静仪带着珍珠和绿拂朝着悠然居的路走去,迎面却走来两个面生的妙龄女子。
一个穿着桃红的褙子,一个穿着水绿的褙子,下身是普通的绸裙。不过看样子也是两个有些体面的丫鬟。
不然,头上那些簪子步摇也不会是上品了。
她停下脚步,等着这两人走近。
奴婢知秋,知夏,给二小姐请安。
沈静仪神色微动,知秋知夏?若是她没记错,沈坤最近宠爱的两个美婢通房便是这两人吧?
她打量了两人一番,倒是真有些姿色,还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听闻这两人琴棋书画皆通,莫非是扬州痩马?
沈静仪掩下心思,我累了,到亭子里坐会儿,她说道,绿拂闻言自觉地去准备沏壶茶来。
知秋两人相视一眼,觉得有戏,便自主地跟了上去。
你们二人找我何事,不妨直说。沈静仪在石桌前坐下,一身优雅,年纪虽小,却一身的气质压的两人有些自惭形秽。
传闻中的二小姐看来倒是有些不一样,这哪里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木讷美人?
因此,两人不敢敷衍以对,老实说道:奴婢进府多日,未曾见过二小姐,今日特来请安,只是奴婢们能力有限,进不得悠然居,还望二小姐勿怪。
无妨,你是父亲的人,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怪罪。
多谢二小姐体谅,知秋说道:听闻二小姐深居简出,奴婢姐妹二人能碰见一次,可真是幸运。
沈静仪眼帘微掀,怎么,你们身为父亲的人,竟然连走动都有限制么?
知夏转了转眸子,眼角风情立现,二小姐是不知道,郡主可不准我们与府中小姐们搭话。
绿拂端着壶茶过来,安静地给沈静仪倒上,一时间茶香四溢。两人皆是调教过的人,自然能够闻出来这茶的好坏。
庐山云雾,竟是这等好茶,就这样摆出来。
捧着茶盅吹了吹,她道:既是不准,你二人又为何在此等我?
二小姐,知秋咬了咬唇,眼眶突然就红了,若柳扶风的身姿端的是我见犹怜。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