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不过,这样谷物地盈利自然比不上罂粟地,想必过不了多久,这片土地就会被重征用,用作罂粟种植。到时候,就会像和这里接壤其他种植地一样,弥漫着那种罂粟花气息,甜腻地让人作呕。
两人聊了会儿,话题有些沉重,渐渐冷了场。
禾蓝叹着气,等茶杯温度手里慢慢冷却,楼下传来了车子行驶声音。到窗口一看,几辆军绿色越野车从远处茂密热带森林中穿出,泥地里驰了会儿,纷纷停楼下。
车门打开,几个穿着迷彩服士兵训练有素地跳下来,持枪把住了这里。
禾蓝还没有从这种变故中反应过来,“咚咚咚咚”脚步声就上了楼,为首是个俊朗男人,高大挺拔,大约三十多岁年纪,脸上带着恰当笑容。
他用泰语说了句什么,对老妇人行了个合十字礼。
老妇人脸色很冷,根本就不想理他。
杜枫也不意,继续用泰语和她说着,态度和善,似乎是劝诱什么,周围士兵却全副武装地提着枪,表情威严。
禾蓝能听懂一些,却不能全部听懂。
大抵是谈得不太愉,杜枫对她告了别,说了句什么,转身就要离开。禾蓝安抚了老妇人几句,提着纱笼裙摆走下楼梯,用泰语远远唤了句。
杜枫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略微有些诧异。刚才和老妇人说话时候,他并没有注意禾蓝,现近距离一看,才发现她是一副好模样,这样白皙肌肤,至少本地女人是没有。
“你好。”他说了句中文,声调怪怪,禾蓝心里嗤笑,正了神色,佯装问起了他来意。
杜枫没有遮掩,把他们想回收小麦田事情告诉了禾蓝。
禾蓝道,“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杜枫目光变得有些奇异,欣然答应下来。
山谷里像这样竹制高楼很多,有一些是宴客用,禾蓝和他一同上了其中一座闲置竹楼,里面翻找了几下,也没有找到茶杯。
杜枫跪坐垫子上,目光一直停留她身上。纱笼她腰间扣着,直直垂下来,正好勾出曼妙身段。等她回过身来,他对她友好地笑了笑。
禾蓝他对面跪下来。
杜枫告诉了她自己名字,也问了她名字,状似不经意地问起,“禾蓝小姐是中国人?”
禾蓝点点头,“我来自南江。”
“那是个好地方。”他声音很低沉,静寂山谷里和水声混一起,还是很动听。如果忽略掉他肆无忌惮目光,禾蓝会舒服一点。
她量无视他侵略性目光,缓缓说道,“从上个世纪中叶开始,中央政府就颁布了各种法律,目就是为了杜绝毒品。罂粟是江河日下产业,也许能获得一时利润,却不利于长远发展,人们想要还是粮食。”
禾蓝还有一点没说,毒品赚取钱财大多流入高层首脑手中,生活这地方人却会越来越贫困,社会矛盾只会越来越尖锐。
“禾蓝小姐是为了劝我放弃这片天地?”杜枫低头摩挲着竹制藤桌,让人看不出情绪。
禾蓝平静地说,“我是为了大家好。”
杜枫沉默了会儿,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大力拍着自己膝盖。他“腾”地一声从座椅中起来,几步踱到了她面前,伸手就扣住了她脖子“你我第一次见面,禾蓝小姐凭什么以为能说动我?三言两语我就会信你,难道我看起来那么好说服吗?”
他微笑也带上了几分不屑,禾蓝平静地看着她,感到扣住自己脖子手越收越紧,静寂中,她脸慢慢涨红,神色越来越无力,忽然,对着他阴冷面颊拼命挤出一丝微笑。
杜枫怔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松了一松。
忽然,耳边擦过一道劲风,杜枫连忙避开,还是被伤到了。一柄三棱军刀堪堪贴着他面颊擦过,“夺”一声插入地面,劲力之大,刀身不动时,刀鞘还狠狠颤动。
杜枫抬手一摸,指尖沾了血迹,眼神一下子变得阴狠起来,死死盯住门口。
有个身形高挑年轻人懒洋洋地靠门口,伸手打了个哈欠,“小蓝,这人是谁啊?”
这一次,禾蓝是真笑出来了。这家伙说话,一直这么不客气。她忍着笑,介绍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他是特来区司令大公子,杜枫先生。”
“来头还不小。”宋善宁笑了两声,信步走到房间中央,俯身一拔,那刀又入了鞘。
到了室内,逆光消去了些,杜枫才看清眼前人。很少能见到好模样,眉清目秀,皮肤白地没有一丝杂色,嘴唇却是很自然嫣红。她剪了个不算长也不算短中分头,发梢向里,蜷曲着贴着面颊,眼睛微微眯着时候,就像猫一样随性。
如果不仔细看话,他几乎要以为这个穿着白衬衫、迷彩裤和军靴年轻人是男人,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这是个二十多岁女子——她没有喉结,耳朵上还穿了三个银环和一片孔雀翎图案耳坠饰物。
被一个女人给吓住了,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当下冷了脸。
宋善宁他身边踱了几步,清咳了两声,“杜先生,好久不见啊。”
杜枫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