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绪,老老实实的跟在了殷云容的后头。
火把的亮光划破了天际,那听到了大动静的家丁和侍卫也匆匆赶来了。他们握着刀剑,把殷云容四人团团的围住。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殷云容盯着那群家丁侍卫,冷笑一声扔出了一块牌子:“龙图令在此,谁敢违抗?”这是当初从那些杀手身上搜出来的,没有处理掉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果然,那些人有些畏惧了。
“圣上已经获得了谏议大夫章彬行贿记录,明日便有官兵来抄着章府,你等若此时散去,还能够保全一条性命。”殷云容睁着眼睛说胡话。“你以为萧姑娘是圣上真赏赐给你们大人的么?她可是将军的女儿,中宫的内定人选,此时委屈她在此,不过是为了搜集证据罢了。”她一边说一边向前走,那群家丁则是一路的后退。直到有一个人怯懦的走了,其他人也如鸟兽散开。
“师姐,苏姑娘,你们先回去。”殷云容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便拉着萧征舒向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她们并不是前往流徵所居住的竹林,那里已经不能够呆下去了。夜中城门紧闭,可是殷云容有了从谢容华那边要来的令牌,事情便好办许多。呆在这风都之中,始终是不安全,她亲自把人给送到了岔路口。
瞧萧征舒那望着流徵的小眼神,殷云容实在是忍不住想要鄙视她,可事情过于紧急,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叙旧。拉开了卿卿我我的两个人,她向着流徵道:“流徵,你们去禹州城,鬼门令如今在你手里,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就算不行,你们也可以前往云国,有我的命令,不会有人伤害你们。”
“好。”流徵点点了头。
“喂。”萧征舒对着殷云容喊了一声,“云容,这次真要谢谢你了,这是将军府的印信,就给你吧。”萧征舒扯了扯嘴皮子,将一个包在锦缎里头的东西交给了殷云容。这本来就是她从将军府里头顺出来的,还想着自己如果和流徵远走高飞,被将军府人追上便以此作为要挟,现在看来也不必了。还不如给殷云容做个顺水人情。反正不管怎么样,那位殿下完成想做的事情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你们保重。”殷云容也不推脱便接下了。看着明月悬在树梢,寒星万点,时间恐怕也是不早了。她拱了拱手,看着流徵扬鞭,一阵烟尘弥漫。等到她们逐渐地消失在了视野中,殷云容也一转身,向着城中走去。谢容华是知道她今夜要行事,却不知她的详细计划与归来时间,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一人在房中等着自己回去呢?想至此,脚步加快,就连唇边也泛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街道上,早就没有行人了,静谧的夜里,隐隐约约的只听到几声打更的动静。忽地,一阵破风声响起,殷云容急闪,一枚发黑的飞镖直入墙中。她停下了脚步,整个人都紧绷起来,耳朵聆听着四面八方的动静。之前遇到的都是刺杀谢容华之人,如今啊,风都里头,竟然也有了人想要取自己的命呐。
她的右脚微微迈出去一步,手握着剑柄。周身环着窸窸窣窣的动静,在那墙角,有一只竹筐子似乎在摇动。猛地拔剑,身形略动,剑气向四周激射。碰——地一声,竹筐四分五裂,从中跃出一个人来。殷云容不觉得仅仅是这一人,恐怕还有好几个藏在了暗处。她的目光紧紧凝视着这面前的这位,还分出些许的神思来注意着周边的动静。又是一枚暗镖激射出来,剑光一闪,那飞镖转了一个方向朝着发出处飞去。殷云容的剑势没有丝毫的停滞,直接取向了方才与自己缠斗的人的心窝。
身在暗处的人终于跳了出来,数了数竟然有四个。
殷云容扯了扯嘴皮子,暗笑自己的大意,早知道让师姐和苏舜华随着自己一起了,不过这样,恐怕这些刺客也不会出来了。兵戈撞击声如同玉石相碰的脆响,衣上溅了血,如同寒冬腊月里绽放开的梅花。
这条空荡的街只有几道身影在交缠。
逐渐地,一个又一个人躺下,血腥味也开始蔓延。
打更的身影渐近了。
殷云容面色苍白,嘴角有些许暗红色的血迹。她捂着肩膀,强行的提气朝着公主府掠去。
☆、疗伤
房间里头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有点亮。
许是殷云容跌跌撞撞打翻了凳子,惊醒了那睡在外间的小丫头。
“你们殿下呢?”额头冒着冷汗,殷云容颤声问道。
那小丫头显然还是迷迷糊糊的,都没有起来点一盏灯,连那回答的声音也轻的像是要飘走一般。“殿下出去了,还没回来……”说完,又被那困意给拉扯回了梦乡,寂静的夜,只有她那轻微的鼾声在回响。
殷云容撑着回到了屋中,那被三叠屏风环绕的床榻上,锦被叠的整整齐齐,触摸着是那冰冷的温度。手从肩膀上挪开,黑夜中虽看不仔细,但也知晓已经被鲜血沾染。头重脚轻的感觉越发明显,眼前也忽地空茫一片。强撑的身子再也挺不住,她晕倒在了床榻上。
长公主殿下一夜未归,似乎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府里头的下人一点儿也不觉得诧异,或许是他们相信自己的那位殿下,有足够的本领应对一切。不是宿在皇宫中,便是与一些臣下商议大事,通宵达旦而不知疲累。这一回谢容华出门,却是一直和那段祯待在一起的,甚至不避那些闲言留宿在了国公府。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便乘着小轿子往公主府里头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