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辈子对她好,而且只能对她好。
这情绪来得突然且莫名其妙,积在阮蓁心里,让她胸口憋闷的难受。
赵宝嘉却道:“那些故事都是说书人编纂的,自然当不得真。”
“哦……”话出口,阮蓁自个儿都被话里的冷淡吓了一跳。
她觉得自己目下着实有些不对劲,可她一时又理不清,便强压下那股子情绪,随口问赵宝嘉:“你不怕他?”
怕?赵宝嘉笑道:“我不过远远见过他一面,谈不上什么怕不怕的。”
“那……”你为何会问到他?
阮蓁自然不会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好奇。
赵宝嘉倒也坦诚,大方道:“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霍成今年已经二十三岁,难怪霍皇后着急了。阮蓁头一次意识到这一点,她抿了抿嘴,垂眸看着杯中清亮的茶水,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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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个晴朗的天儿,万里无云,惠风和畅。
阮蓁晨起先去陪老太君说了会儿话,随后又到了涿平院。温雨燕的肚子一日日如吹皮球一般大起来,近日行动越来越不方便,走上几步就要歇一歇。她不方便走动,阮蓁便时时去找她,陪她说话解闷。
仲春的天儿不算冷,此刻临近正午,日光和煦,正适合出门走走。温雨燕扶着丫鬟的手在院中慢慢走动——大夫叮嘱过,要她适当走动,到时才好生产。
走了一个来回,她扶着腰停下休息,阮蓁上前接替过丫鬟,扶着她又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歇一会儿吧。”
温雨燕接过丫鬟手中的帕子拭了拭额上的汗,喘了口气,点头。
院里放着张美人榻,温雨燕斜靠在美人榻上,轻轻摸了摸肚子,转头看阮蓁,“我瞧着你昨日从平阳长公主府回来就心事重重的,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阮蓁心里那股子闷气从昨日积到今日,不仅没有消散的迹象,反倒越积越多。目下温雨燕一提起,她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
她紧抿着嘴一言不发,那模样十分孩子气。温雨燕心下一软,抬手轻抚她柔顺乌黑的发丝,道:“你若是自个儿能想明白,那自然最好,若是想不明白,大可来问我。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有主意。”
阮蓁抿了抿嘴,正要开口,双碧从院外走进来,道:“常乐公主请姑娘进宫一趟,马车已在府门外等着了。”
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阮蓁和温雨燕告辞,回康乐居换了身衣裳,坐着马车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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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盖朱缨八宝车停在宣治门前,阮蓁踩着黄杨木脚凳下了马车,一抬头便见霍成从宫门里走出来,身姿挺拔,从容沉稳。
见了她,他勾了勾唇,朝她走来。
阮蓁看到他就不可避免地想起昨日的事,见了他也只当没见到,低着头绕过他兀自往前走。
擦肩而过。霍成旋身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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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公主请阮蓁进宫也无甚要紧事,两人说了会儿姑娘家的私密话便分开。
阮蓁走出宫门,脚下一顿,旋即又装作无事一般,抿着嘴对他浅浅一笑,“大哥哥怎么在这里?”
霍成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走近,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为何装作没看见我?”
“大哥哥在说什么?”阮蓁眨了眨眼睛,无辜极了。
霍成欺身上前,擒住她的下巴,定定地看着她,双目黝深,好似要看进她心里一般。
被他这么看着,阮蓁没由来地心生慌乱,想要别过头,他却不许她躲闪,手上用了力道。
他手劲真大,扼得她下颌生疼。阮蓁眼里飞快聚起一层水雾,控诉般地看着他,委委屈屈地喊疼。
这才是她面对他该有的样子。霍成心下微松,放开她的下巴,手却没离开,捧着她的脸儿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线条优美的下颌,重复方才地问题,“为何装作没看到我?”
阮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大哥哥是不是要娶妻了?”
霍成摩挲她下颌的手一顿,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道:“你听谁说的?”
看来是真的了。阮蓁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难受极了,她咬了咬唇,低着头闷声道:“那我先恭喜大哥哥,宝嘉姐姐是个好姑娘……”
她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却非要这么说,好似在跟谁赌气。
赵宝嘉?霍皇后前两日确实提过这个人,可他当场就拒绝了。再看面前小姑娘的模样,霍成了然,弯了弯唇瓣,不动声色道:“赵宝嘉吗?确实,我昨日才见过她……”
阮蓁气得转身就走,连马车也不要了。
她是准备自个儿走回去吗?霍成看了眼周围,宫城附近本就鲜有人来,此时宫门前除了守门的侍卫再无其他人。他略一思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