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刚到床边坐下,就看到队正季伯和韩良、何不为三人面色忡忡的走过来,韩良随手布了个隔音法阵,随着两人直接坐到床边,然后就听到季伯开口,问慕青哈士奇道:“慕兄、哈兄,不知二位对这劳役任务怎么看?”
哈士奇坐到一边不说话,只是看着慕青,慕青扫过三人,然后说道:“这劳役任务看起来对我们有利而无弊,我们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这劳役累死囚犯无数,恐怕是没这么简单。我看三位都像是有些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大家也好有个准备。”
三人中何不为最先开口,他眉头微皱,对几人说道:“我对这骊山劳役知道一些信息,那军官说的没错,劳役的任务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只要不去触犯秦法,我们自然可以静候出狱,重返自由。只是......”
“只是什么?”季伯忙问道。
“人心复杂!”这句话让几人楞了一下,随后就盯着何不为,看他作何解释。
“大家刚分队的时候,秦军曾说过‘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队了’,韩兄和季兄都理解是团队合作,这自然是没错的,劳役需要就是整个团队,因为这工作量是相对于我们小队而言的。”
“但是队伍中修为又高有低,身体强弱不一,如何分配工作就成了重中之重,强者自然不愿多做工,而弱者若是做得多了,修为和身体只会越来越差,团队也因此拉开差距。据我所知,囚犯们分配的工作量不会因团队人数变更而改变,只会不断增加,若是队中的弱者不断死去,到时候强者的工作量只会越来越重,最终被累死。而且每次增加的工作量虽说不多,但我们的修为又能增进多少,所以,一旦队伍分配不均,那么整队人的死亡就已是时间问题了。”
何不为这句话说完,几人眼睛都盯住季伯,而对方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他轻咳了一声,对众人说道:“诸位放心,季某一定会合理安排,只要把何兄这段话告诉大家,想必会得到队伍支持的。”
韩良看了一远处石壁上的洞窟,问何不为道:“何兄,关于人心复杂,你应该还有其他信息要说吧?”
“韩兄观察细致,只怕也注意到了,劳役更大的危险,来自于其他队伍!”
“几位修为和身手皆有不凡,再加上有军阵在,同期囚犯自然不成问题,主要的危险就来自于前期进入的囚徒。他们进山比我们早,修为等各方面都有很大优势,为了减轻自己的负担,他们自然会将任务转加到我们身上,营中虽然禁止恶性斗殴,但却不禁甚至有些鼓励相互切磋,而且秦人律令简单,那些人来得早的人自然会利用其中的漏洞来对付不愿服从的队伍和个人。”
“此处营地颇深,恐怕秦开辟骊山至少要有上百年了,一代代积累的刑徒在里面形成了森严的规则和稳固的地位,只怕我们这些人活命不易啊。”季伯感叹了一声,眉头皱的更紧了。
“哼!难道说我们就只能坐这儿等死,要真是这样,你们几个过来商量又有什么意义?”二哈有些看不过,斜瞥着三人说道。
“哈兄说的是,哈兄和慕兄各有渊源,我们就是为了不坐以待毙才来找两位商量的,不知二位有什么看法?”
“还能有什么看法,有谁敢来,我们就打谁呗,个人打不过就一群上,不信他们能打得过这么多人!”哈士奇双手抱臂,以一副不爽的语气说道,虽然三人脸色未变,但慕青还是给他打圆场。
“三位不要误会,士奇他从小就是这样心直口快,他的意思是说,既然我们自己对付不了那么多人,那我们可以发动小队,再对付不了的话,那就把我们这一批近五万人都召集起来,不信抵抗不了他们,而且一旦规模扩大,到时候秦军自然不会不管的。”
“慕兄所言极是,良以为,为了争夺下属囚犯,那些人内部恐怕也不会是铁板一块,这样就给了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一旦我们扩大规模,并且保证处事公允,他们下属的小队肯定也会到我们这儿来。只要我们有实力镇住他们,这片区域的原有规则会自然崩碎的。”
“嗯,韩兄说的有道理,等下秦人会召集各队队正发放食物,到时候我会找机会和那些人联合的。”
“这种形式下联合是必然的,只是到时候还请季兄不要太过出头了。”
“韩兄这是何意?”不止季伯,其余三个也都盯着韩良。
“如果良没有猜错,何兄和季兄都是世家之后吧。良因为与韩国王室有关联,就被秦军捉拿而判以死刑,若非到此劳役,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良担心两位过分彰显,若被秦人发现了身份,恐怕会有性命之忧。所以,要想在这里活下去,我们最好还是隐藏身份的好。”
何不为和季伯对视一眼,齐齐向韩良施礼道:“多谢韩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