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所有的黑暗……光明于她而言,只会是一个刽子手,带来的是万劫不复。只有在这黑暗的深渊,隐藏在黑夜里,才敢将那些无情又残酷的现实赤/裸/裸的剖开,沉睡的至骨髓的伤痕狰狞的滴着鲜血,疼痛感清晰的诉说着,绝望。
睁眼,闭眼,都是黑;是真,是假,都是恨。
她清晰的明白,这一次,不能败,败了,蓝家完了,彻底的永无翻身之日,蓝萧秦一生的心血也将付诸东流。
“蓝紫凝。”
这阴暗的空间里,万籁寂寥,是一片无声的寂静,丁筱宣的声音,像一把魔音,紧紧的纠缠着她,捂上了耳朵,仍旧逃不掉。
“凝,你好一些没有。”
“凝,我担心你,说句话,让我知道你没事。”
“黄玲以什么理由关你禁闭?这里太潮了,对你的病情不好。”
她的声音,毫不掩饰的流露出焦急、担心的情绪,字字清晰,却也字字痛心。
沈长的寂静之后,丁筱宣闭上双眼,在这黑暗里,只有在脑海勾画出一幅幅明亮的画面,勾画出她灿烂明朗的面容,才能麻痹自己。可是这无声的回应,像是一种决绝的控诉,又似是一种无情的怨恨。
这对她,是残酷的刑罚。丁筱宣明白,于蓝紫凝而言,自己是那嗜血的恶魔,却总顶着天使般的光环。可是,她真的担心,只要一句话,或者一个声响。卑微的乞求着,“你能不能说句话,一句就好。”
砰。
沉闷的声响,是敲击铁门的声音。
“你没事,就好。”这唯一她愿意施予的心理慰藉,却无端的透着凉气,透露着一股不言而喻的恨意。
“哐当。”声源是远处地下室入口的铁门,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微弱的声响都显得格外的清晰。尽管走道里的人特意放慢了步调,踏着相同的步伐,她依旧分辨得出,那不只是狱警。
“哐……”铁门上的送饭小门缓缓打开,那速度缓慢得有些诡异,似乎是在掩盖着其他几道共同打开的铁门所发出的声响。而其中,包括就在自己隔壁,蓝紫凝所处的那一间禁闭室。
蓝紫凝仰靠着头,望着虚掩的铁门投射进来的光线,懒散的问道,“你呢?”
“什么?”这突兀的,算不上关怀的话语,不禁让丁筱宣晃了神。
“为什么关你。”深邃的瞳孔里只有平静,她等待的只是游戏的静静开始,她的声音里,掩藏着虚伪和凶残,不可避免的浮着些许寒意。
“打架。”是明知故问,那声音太过刻意,丁筱宣似乎都能猜到,蓝紫凝此刻的嘴角,挂着那邪魅的笑,带着嘲讽,带着不屑,甚至于厌恶。
注定了。丁筱宣有些自嘲的笑,宿命已经宣告了那惨淡的未来。再挣扎,再反抗,终究只能屈服在命运之下。
“是不是沈霖让你变成这样的?”冷冷的气息夹杂着愤怒,就连蓝紫凝自己,都有些怀疑这句话还是不是接下来即将上演的虚伪谎言里的一部分。
“你是不是在忍?”紧紧拽着自己的手心,一双透彻的眼睛里,只有恨意。
丁筱宣的脸上自始至终挂着笑,闷,似乎是那排气管恰如其分的失灵了,她的脸颊带着了些许红晕,微喘着。
她根本不相信,丁筱宣是真的染上了毒瘾,那只是在作弄自己而已,目的,依然是增加自己和林萍的隔阂,所以,她要配合。深深吸了口气,蓝紫凝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试图使自己的声音诚恳让人信服,“丁筱宣,你还愿意原谅我吗?是我害得你染上毒品的,我知道错了。”
丁筱宣那头沉默着,这让她有些忐忑不安。茫然的,悲伤的,绝望的,这些情绪在她的语气里一展无余,“丁筱宣,我快死了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你的一切都是假的,时至今日,你依旧在利用我。
死亡,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两个字。丁筱宣微怔,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在欺骗和忠诚之间,她犹豫了。
“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不管你是柯又也好,是丁筱宣也好,只有你,在我以为灵魂就要脱离ròu_tǐ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你一个。”假的!这些话都是假的!哮喘发作是假的!充斥着谎言的游戏已经开始,是你的背叛让我不择手段!
“凝……不管你对我做些什么……我不怪你……永远都不会恨你……”丁筱宣的声音断断续续,没有怨恨,没有哀伤,没有欺骗。她有些庆幸,这通风口的损坏,让她此刻的状态显得更为真实,或者,是完完全全的真实。至少在这一刻,在说出这心底最真实的话,她不想夹杂任何一点的虚伪。
“我听你的,安安分分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
这或许就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丁筱宣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着,她不知道蓝紫凝演这么一出戏,目的何在,只是清晰的感觉得到她的愤怒,即便是谎言,她依旧不想从这谎言里脱身,她依旧吃力的做着无谓的劝服,“我不奢求你会原谅我,不奢望……我们还能在一起。我知道……你有你的身不由己,我知道……你有你的立场……你的处境,我知道让你放……放弃不现实,我知道那会陷你于不义。交给我,只要你……不再……插手,只要是我将林萍……交出去,蓝家……不会怪罪于你。”
那断断续续的话语,这戏真是做足了,她轻嗤一声,淡淡的,找不到丝毫情感,“你打算怎么做?”
有些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