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怡你以为这个世界有公道可言么，天地无私，事在人为，你不要迷信地以为恶有恶报，这个世界远比你见到的冷酷残忍得多，你能做的，不是以卵击石，用自己的小胳膊扭人家大腿，而是去想办法保护自己，小夏已经这样了，你是怨我也好，怨你自己自己也好，就是不要做出冲动的事情，我跟你说，你是斗不过那个

人的。“

余淼说得冷酷，她看着慕容怡无助的模样，深深地叹了声气，说：“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你滚，滚出去。“

慕容怡冷冷地对余淼说，她紧紧咬着下唇，眼神说不尽的凄婉。

“那你保重。“

余淼又叹了声气，转身，离开了病房。

慕容怡转过身，双臂狠狠一挥，将余淼放在小桌上的礼品都拍到了地上，随即她跪在地上，上身趴在夏落身上，放声大哭起来，她哭得彻底，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让人不忍听闻，而病床上的夏落却很淡定，她睁着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直保持着同样的表情，任慕容怡将她的胳膊抓得过分紧，那应该是很疼的吧。

哭着哭着，不知道是缺氧还是缺水，慕容怡睡着了，再醒的时候，天黑了。

慕容怡勉强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她爬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安稳了。

“小落，你饿不饿？我们吃饭好不好？”

慕容怡恍惚地说着，她拿起桌子上的一个保温杯，从被里到出了一晚温热的粥，两手止不住的颤抖，她抖抖瑟瑟地舀了一勺粥，向着夏落嘴里喂着，边喂边说：“喝粥粥，好得快。”

夏落不会张口，那勺子粥沿着她的嘴角滑向脖子又滑到衣领上去了，慕容怡也没有替她擦拭，而是奇怪地看着她，看了一会，笑着说：“你一定是不爱吃我做的粥，但是你得吃饭呀，吃饭才会好，要不我喝一口，你喝一口，这样就公平了吧。”

她说着真抖擞地舀了勺粥给自己喝了，又舀了勺喂夏落，依然是滑到了衣领子上，慕容依然不给擦，她就这么自己吃一口又喂夏落一口，干掉了整整一大碗粥。

“你在干什么？”

病房门口传来的刺耳的声音吓了慕容怡一大跳，她转过头，一个白衣护士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她看了眼夏落，转向慕容怡骂着：“有你这么照顾病人的么，她吃不了饭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看现在弄得，整件衣服都脏了！”

护士骂着慕容怡，手脚麻利地替下落换上了干净的上衣，又摸了摸夏落的额头，将夏落重新放躺在病床上，又检查了她的输液管和床边上的仪器的数据，这才再次转身，面对着拿着碗发抖的慕容怡。

“病人现在是植物人，不知道饿的，靠着营养液就可以活下去了，你别做这些多余的事情，而且我看着你的精神好像不对劲呀，你还穿着病服，你是不是从精神科跑出来的？”

护士皱着眉，上下打量着慕容怡。

“怎么可能不吃饭，人怎么可以不吃饭，医生您干嘛拦着我让

她吃饭！”

慕容怡冲着护士急了起来。

“我看你就是精神科跑出来的，快跟我走！”

护士伸出手拉扯着慕容怡。

“她才是病人，你不去救她，拽着我干什么啊！医生，我求求您，让她醒过来吧，我去睡，我可以一直睡的！“

慕容怡挣扎着，她看着夏落，不住地乞求着护士去救夏落。

护士没有跟慕容怡多话，她力气很大，拽着已经瘦得不像话的慕容怡，向病房外面拖着。

“停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姚曦喊着，迈着大步进了病房，她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阻止了护士和慕容怡的纠缠。

“你是病人家属？”

护士打量着姚曦，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常人。

“是的，这是怎么回事？”姚曦将慕容怡护在身后，问着护士。

“你都是怎么照顾病人的，怎么能让一个精神出了毛病的人来照顾植物人，植物人很脆弱你知不知道，但凡一点错误都可能危机到植物人的生命，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护士白了眼慕容怡，说得干脆。

姚曦转头去看慕容怡，愣了一下，果真像护士说的，眼前的慕容看上去是很不正常。

“她就是劳累过度，精神太紧张了，真是对不起，对不起。“

姚曦为慕容怡说好话，护士又训斥了一会，走掉了。

“这粥是给你喝的，你给班长喂什么，她又喝不进去，她有营养液维持着，你不用担心，到是你自己，赶紧去休息下吧，这样憔悴怎么行。“

姚曦从带来的保温杯里拿出些饭菜，递给慕容怡，说：“趁热吃点。“

慕容怡没有接，她呆呆地看着夏落的脸，面色比夏落还要难看。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慕容怡的声音很轻，姚曦还以为是幻听。

“我连给小落吃个饭都做不到，我是不是很没用……“

慕容怡还在说着，她的嘴唇张合得很机械，声音也没什么感□彩，她抬起手，手指落在夏落的面颊上，来回轻柔地抚摸着。

“我也不能为你讨个说法，是我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我真的很差劲……”

慕容怡的眼里划过了两腮掉到夏落雪白的床单上，连绵不绝，夏落的脸是温热的，眼睛却是空洞的，她这种无情的淡定和慕容怡深情的诉说对比倒是强烈。

姚曦红了眼睛，她站起身走出了病房，这种场景，真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