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走着。前方是一条没有尽头的长路,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
一颗心飘忽不定,苏竞云根本没发现,有人在慢慢靠近。
“是她!”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苏竞云一回头,却见一道长索朝自己飞来,她在墨麒麟身上一拍,自己斜肩躲过,那道长索却仿佛识人一般,来回一缩,又向苏竞云缠去。
“你们去牵马!”
圣使一身黑纱,从黑夜中一跃而出,苏竞云担心墨麒麟被擒,连忙吹了个口哨,墨麒麟听到,一路狂奔,向另一头跑去。圣使手下几人连忙追去,独留下圣使和龙官二人和苏竞云对峙。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龙官抽出一把分水刺:“这女人不好对付,圣使大人小心!”
龙官留下,自然是有自己的小算盘。前几日和苏竞云在宫中的一战,让他突然想起那个赌场高手的孙女来,人虽然能易容,但是形态动作,却难以改变。他那日起了疑心,今日再仔细一瞧,这才恍然发现,自己上了当。可这当着实憋屈,擅自把豢龙术给了别人,是教中大罪,他便想着把借机杀了苏竞云,好以此掩盖。
于是龙官出手,招招都是杀招,可圣使分明是想留苏竞云活口,以二对一,竟然分庭抗礼,一时之间,打得难分难解。
圣使再粗心,也发现了龙官的心思,她顿时大怒,一掌拍出,狠狠打在龙官肩胛上:“蠢货!滚一边儿去!”
她一分心,苏竞云就有了逃跑的机会。她心知圣使武功在自己智商,再下去,便是以卵击石,所以避开锋芒,以暗器回之。圣使一回头,见数枚暗器袭来,连忙缩回长索,“铛铛铛”之声,顿时不绝于耳。苏竞云借机一跃,跳上房顶。
她还来不及欣喜,只见又一道白色的长索自圣使袖间飞出,狠狠击在她的后心。
苏竞云脚步一顿,背后顿时麻木。淡淡地血腥味飘散开来,这白色的长索,竟然也喂了毒!
“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逃出我的阴阳二索?”
圣使冷哼一声,两道长索再次飞出,缠住苏竞云的双足。苏竞云向后一栽,从屋顶上跌下,好在她留了几分气力,跌下时,双手在屋檐边一撑,消了下坠的势头,免了皮肉之苦。
“听话点儿,就少吃点苦头。”
饶是刚刚少了一摔,可运了真气,毒性便随着血脉四处游走。苏竞云觉得身子渐渐麻痹了,连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
“呵呵,这下知道我们圣使大人的厉害了?拿命来吧!”
龙官见苏竞云被擒,上前来,举起手中的分水刺,便向苏竞云心口刺去,圣使喝道:“我让你滚开,没长耳朵吗?”
她一怒袖中长索飞出,龙官一声哀嚎,滚在了地上。
苏竞云听见龙官的惨叫,心下一阵悲凉,这圣使残酷无情,落在她手里,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听到了吗?”
圣使蹲了下来,捏过苏竞云的下巴:“谁指使你偷的墨麒麟?”
苏竞云闭口不言。
“脾气挺硬的吗?”
圣使不怒反笑,她伸出二指,在苏竞云左胸璇玑穴狠狠一点,苏竞云立觉周身血管里,有无数蚂蚁啃噬一般,又痒又痛,登时翻身一抖,朝自己胸口一击,吐出两口鲜血来。
“你中的,是我光明教的血寡妇,每两个时辰便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会全身痛痒难忍,恨不得把全身的血都抽干。三日之内,若没有解药,你会自残后流血而亡。你如果想痛痛快快的死,便老实点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苏竞云艰难地抬起手,擦了擦嘴边的血,突然大笑起来。
“你们光明教尽出些奇葩,横竖都是一死,还装作多么仁慈一般,真是恶心透了。”
“很好。”圣使站了起来,“我有的是时间,我看你能熬到几时,龙官过来,带她走。”
“陛下,镇北府有事来报。”
马戎在东宫外等了一会儿,见皇帝久久没有出来的意思,便让太监进去问了。此时,皇帝正和冥先生一起用膳,听到太监过来禀告,放下筷子道:“朕有些事要去处理,你先吃。”
说完朝左右看了一眼,宫女立刻围了上来,将皇帝的碗筷撤走,然后侯在一边,伺候冥先生用膳。
冥先生抬眼看了看窗外,马戎带着十三太保,似乎有急事的样子。
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汤,说:“我也不吃了。”
宫女道:“冥先生,您还没怎么吃呢。”
冥先生说:“胃口不好,有些吃不下。天天呆在屋里闷得慌,你们扶我出去走走吧。”
出去饶了一路,从寝殿到偏殿,饬耍突然停下了。宫女们互相看了一眼,冥先生靠着窗边站着,笑道:“这里花开得好。”
宫女道:“可是,这里……”
冥先生说:“无妨,我就站一会儿。”
他靠着墙边,看起来像是在看花,实则聚精会神,在听屋里的人说什么。屋里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也没什么气力,勉勉强强听到马戎说了一句,已经前往轩辕冢了。
冥先生猛地一惊,也懒得做样子,直接靠在窗边,把窗户偷偷掀开一些。
宫女看着着急,刚要开口,冥先生转头一瞪,又不敢说话了。
马戎一脸激动:“这一次,哈哈哈,算是让那个圣使把女捕快抓到了。我看到时候,就是一网打尽,谁都别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