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的一切都变得亲切很多,安全感也会变强。因为这样,即使是面对面,就在旁边,也看不到别人的表情,不用顾虑那么多。
忍了这么久,清河终于找到一个恰当的时机,心里的委屈都吐了出来。
“我姑姑催我回去,要我和一个根本没见过面的人结婚。你说,我该怎么办?”
姜别愣了一下,“……我们的遭遇还挺相似的。”
清河心里很诧异,忍不住回头。
昏暗的月色中,他的脸颊在阴影里依然柔和,还有种说不出的无奈,伸出手指点了一下腮帮子。
清河笑了,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有时模糊能拉近人的距离,清河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不要想太多,实在不想听他们的,就敷衍几下,总不要和他们吵架,毕竟是长辈。时间久了,他们也会慢慢理解你的。”姜别犹豫了一下,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表示一点安慰。
清河心里的气顺畅多了,对他笑了笑,“……谢谢你。”
“不早了,早点睡吧,睡一觉,什么都会过去。”他像个大哥哥一样,摸摸她的头发,帮她铺好了被子,转身走出了门。
这个晚上,清河终于做了一个好梦。
第二天,她早早就起来了。
餐厅里,李嫂早就准备了早餐,挎着篮子出门买菜去了。姜别看到她,微微一笑,端了碗粥给她,“早上吃什么?”
“就粥吧,清淡点。”
“总得有点别的吧,粥是吃不饱的。”姜别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居然围上了围裙,拿着锅铲,“你吃煎蛋吗?”
清河一时没有办法适应。
他不穿军装的时候,其实……乌黑的头发,俊秀的面颊,浅淡的笑容——像一个邻家哥哥一样无害亲切。
清河展颜一笑,重重点头,“爱吃!”
姜别笑了,进了厨房。
清河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有些百无聊赖,脚跟不由自主地伸出拖鞋,活动了一下脚趾。
忽然,门铃响了,姜别解下围裙从厨房出来,正好看到。
她光裸的脚丫还在空中摇晃,雪白小巧的脚丫没有一丝杂色,指甲也是晶莹剔透的。
他愣了一下,清河的脸“轰”地一下红了,手忙脚乱地穿上拖鞋,快步向门口跑去。姜别的唇边含了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着她一起到了门口。
门开了。
一个修长峻拔的少年斜斜地靠在门口平台上的墙壁上,穿了条黑色的高领羊绒衫,灰白碎格子围巾搭在领口,依偎着优美的下颌。头上戴着一顶浅灰色的宽边太阳帽,遮住了大半张脸。明明是很奇怪的打扮,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和谐美。
他摘下了头上的宽边帽子,阴影里的面颊一下子明亮起来。
“好久不见。”他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笑着抱住姜别。
“一彦,好久不见。”姜别也抱住他。
清河完全愣在原地,仿佛大冬天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把她淋了个透心凉。她的嘴唇都开始打颤,一种由衷的恐惧从心底生出来。一彦的脑袋就枕在姜别肩上,眼睛弯而狭长,含着说不出道不明的笑意。
十一.掌控
“家里是世家友好的关系,所以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一彦。以前在岭北的时候,我就喜欢和一彦比枪法,不过技不如人,总是稍逊一筹。”姜别叹着气,神色到是坦然,“有他保护你,我很放心。”
不!
清河多想大声叫出来,她的后背都被冷汗渗透了。
“老师不舒服吗?”一彦起身到一边,给她倒了杯橙汁,慢慢走到她面前,把杯子递到她面前,“喝点吧。”
“不……不用了,我……我不渴。”
“你的脸色不对啊。”姜别奇道,“清河还是一彦的老师?”
“是啊。”一彦紧挨着她坐下来,“老师对我很好,一点也不因为我是新生而另眼相待。”
“那我就放心了。”他起身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警局。”
清河张开嘴,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彦诡秘的笑容,到了喉咙的话又咽了下去。她捏了捏掌心,一片湿泞泞的。
“清河,你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清河的笑容很僵硬。
姜别只当她身体不舒服,安慰了几句就出了门。
安静。
客厅里安静地没有一丝声音。
清河像个机器人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身边就是那个少年,她的肩膀还和他的手臂挨在一起,有种烫人的热度。她多想马上逃开,身子却像被钉子钉住了一样,一动也动不了。
一只手绕过她的脖颈,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他的动作有多么轻柔,清河心里就有多么害怕,“你……你想怎么样?”
“这得问你啊。”
“问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