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僵,看着她的表情心有不忍。
“什么时候的事……”
迎面走来自己的舍友,三五成群说说笑笑,在看见她们的那一刻眼底明显浮现出鄙夷。
顾南风猛地挣脱了她的手,跑进了宿舍楼,萧叙白一怔,分明看见她红了眼眶,难道自己又做错事了?
这种烦闷让她紧皱起了眉头,转身往回走。
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后,萧叙白回到家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清淡可口,倒是有几分像那人的手笔。
她往厨房里探去,李婶还在忙碌,看见她打了个招呼,“萧总回来了啊”
她点了点头,打开冰箱取喝的的时候,猛然看见上面贴满了便利贴,字迹清秀隽逸。
“这是什么?”
“哦,顾老师放假回家了,那天过来列了一些菜谱,说是祺祺爱吃的有助于她康复的食疗”
她仔细浏览了一遍,发现还有几道自己爱吃的菜,于是唇角露出微不可察的一个笑意,转身上了楼。
顾南风刚上火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手机就震了一下,她拿起来是一条汇款短信,数目还不少。
微皱了眉头,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人的短信又来了。
“年终奖,回去给爷爷奶奶买点东西,萧”
有一丝叫做喜悦的东西悄然在心间弥漫,顾南风抿起唇角,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意。
回到家里的第三天顾南风就给家里添置了一台洗衣机,钱包顿时瘪了一半,然而她还是觉得很开心,毕竟这是凭自己能力赚来的钱。
爷爷拿着老花镜端详了半天才出声,“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顾南风眯起眼睛笑,“年终奖啊”
“做人要知恩图报,既然人家对你好,那你工作的时候也要十分上心才行”
想起她曾说过的那个单亲妈妈,老人家眼底也带了感慨,“一个人带孩子总是不容易,大过年的难免冷清,不如让她们过来玩”
顾南风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赶紧打消了他这个念头,“天寒地冻的,孩子又小,我看还是算了吧”
“也是”爷爷点了点头,继续剥着手里的瓜子,剥好的全都放在碗里然后递给她,“快吃吧”
奶奶在厨房里忙碌,她想去打下手次次都被撵了出来,家虽然小破败不堪,但处处透着温馨。
一室祥和的氛围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顾南风吃了一惊,手忙脚乱接起来。
“喂”
“南风?”对面男人的声音有一丝陌生,她努力辨认了很久才听出来是自己多年不曾谋面的父亲。
简单寒暄了几句后,他终于切入了正题,大意就是要回来过年,让家里提前做做准备。
顾南风沉默的听着,除了嗯和哦不知道该说什么,终于挂断了电话后她大松了一口气,转头跟爷爷说了这个消息。
两位老人家倒是非常高兴的,张罗着明天再去买十斤肉来包香肠,顾南风想了想又回自己房间拿了五百块钱出来给奶奶买菜。
“毕竟涵涵还在长身体的阶段,过年咱们也不能吃的太差了”
奶奶还在推辞着,顾南风抿起唇角假装有些生气了,她才迫不得已收下,小心地放进衣柜里存起来。
爸爸对她而言似乎从来都只存在于教科书里,自从许多年前的那个黄昏后她就没有再见过父亲了,他的眉目早已模糊,仅仅只是变成了父亲这个词,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意义。
然而还是有一些激动的,毕竟血浓于水,在她的印象里爸爸应该很高大,相貌堂堂,仪表不凡,是全天下最帅的男人。
然而见到他的那一刻,所有希望全数破灭,他不仅不高大还略有些佝偻,两只手提着笨重的箱子,脖子上架着他的小女儿,那是她不曾有过的待遇。
旁边跟着的女人浓妆艳抹,只提着自己随身的小包昂首阔步走在前面,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迎了上去,小声喊了一句“阿姨”
便去接顾爸爸手里的箱子,顾爸爸笑了一下,略有些疏离地避开,“我自己来,自己来”
那个曾经高头大马的男人在岁月和世俗的折磨下,最终变得畏首畏尾,在老婆和孩子面前奴颜婢膝,顾南风弯了一下唇角,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来应景。
也许是陌生也许是疏离,也许是他若干年前丢下自己的恨意还未消,顾南风张了张口还是没喊出那句爸爸,便沉默着在前面引路。
里屋气氛火热,纵使他们多年没回来,还在外成家立业,也有了另一个孩子,爷爷奶奶也是打心底里高兴的,又拿出给小孙女亲手缝制的棉袄试了又试。
顾南风一个人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看着窗外万家灯火,突然就有寂寥浮上心头,让她眼眶一热。
“南风今年有二十了吧?”吃饭的时候阿姨突然开了口,顾南风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好顿住了筷子,点了点头。
“二十也不小了,在我们那儿都开始谈婚论嫁了,早一点的孩子都有了”
她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唾沫星子溅的到处都是,顾南风抿了抿唇,“我还在上学”
“可以先订婚啊,毕业了直接结婚多好,还可以先拿一部分彩礼,正好我和你爸想买车……”
顾爸爸捅了捅她的胳膊示意她别说了,“哎,你捅我干嘛呀你!”
饭桌上的气氛明显沉寂下来,顾南风抿紧唇,觉得莫名的悲凉,有钱买车没钱给她交学费,她将筷子放在了桌上,起身离去。
“你们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