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初四都得了空,商业街渐渐繁荣了起来,人流量也变多了。晏海清人美嘴甜,促销的时候兢兢业业,夸人也夸得诚恳,当天的成交额还不错,店主姐姐夸她努力,还送了她一条巧克力。
可是杨子溪还是没有回短信。
已经四天了,晏海清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如果说之前只是担心生气的话,现在则是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信号再差也不至于四天都收不到短信;同理,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四天不回短信。
况且自己都道歉过了,杨子溪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生病了吗?还是手机被没收了?或者……跟自己一样,杨子溪被父母问话了,所以才不得已终止联系?
不管是哪一种猜测,听上去都不那么靠谱。
在家里不方便打电话,晏海清只好在中午服装店休息的时候抽空打,可是还没等到自动挂断,店里就来了客人,晏海清只好放下电话和饭碗,主动去与客人攀谈了。
等到终于忙完的时候,她已经忘记了要给杨子溪打电话的事情,只顾着把剩下的饭吃完,才有力气下午继续战斗。
等到终于下班,已是月明星稀。
晏海清去取自行车的时候,把围巾往上扯了扯,挡住脸颊外面的冷空气。看着墨蓝色的天空,她呼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突然有点想念杨子溪。
她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依然没有任何回音。
她叹了口气,戴上手套,骑自行车回家了。
有了繁忙而琐碎的工作之后,晏海清似乎就不那么在意能不能得到回应了,顶多是晚上睡觉之前发大段大段的短信,吐槽今天遇到的奇葩顾客,然后第二天早上查看收信箱,在意料之中的失望里穿衣,出发。
她已经不再试图打电话了。
所以你看,风花雪月这种情怀,果然只是有钱有闲的时候才会考虑的事情。
也许爱情本就是生活的奢侈品。
可是……前几年的正月兼职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奇葩,为什么只有这一年,好像特别委屈一样呢?
———
就这样熬到了正月十五,终于到了开学的日子。
一到学校,大家全都怨声载道,抱怨着:为什么都不愿意多放一天假呢?正月十五来学校,未免也太不人道了吧?
班上同学的变化还是蛮大的,比如有的长胖了,有的买了新衣服,有的长了一点小胡子还不剃,以为自己帅的不行。
连常易都把头发拉直了,剪了一个齐刘海,看上去还不是很能适应自己的新发型,总是把头发往耳后撩。
杜宇特别惊讶,道:“大变样啊!”
常易害羞地发怒,道:“怎么了!不行啊!”
杜宇打量了一番,却咂咂嘴,道:“我觉得这个刘海没剪好啊,你要不要再去修一修?”
常易顿时涨红了脸,握着拳头砸过去。
杜宇一边躲一边对晏海清道:“晏海清,你的同桌呢,怎么两个都没有来?”
晏海清看了看自己那一排,两张桌子上都倒扣着凳子。她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
腊月三十那天送走成碧,又挂断了杨子溪的电话,从那天起,晏海清就再也没有跟这两个人联系过了。
说曹操曹操到,下一秒杜宇就看见杨子溪风风火火地从教室外冲了进来。
杨子溪把椅子放下来放在了桌子上,一气呵成。然后靠在椅背上喘着粗气。她一边休息,一边笑着看晏海清,眼睛里的笑意像星辰一样。
她跑得太急了,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用手捏了捏晏海清的脸颊,然后一字一顿道:“你……你怎么……没、没长胖……啊……不是……不是都过年了吗?”
到后面越来越顺畅,杨子溪也渐渐坐起了身子,开始整理东西。
杜宇道:“杨子溪你快看,常易换了发型!”
杨子溪依言看过去,然后笑了笑,赞叹道:“还不错,很好看。”
常易羞涩地转过了头。
杜宇道:“哎呀哎呀,你不觉得刘海没有剪好吗?我觉得常易可能比较适合斜刘海。”
常易生气了,扬起手作势又要宣扬暴力。
杨子溪连忙推了推杜宇,道:“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注孤生?”
杜宇连忙抬起手作投降状,对常易求饶道:“好看好看,真的好看!你比杨子溪还好看!”
杨子溪笑了一下,你说这杜宇吧,领悟得也挺快,但是夸一个损一个算怎么回事?
她倒不在意自己被贬低,转头看向晏海清,道:“哎呀晏海清,我终于见到你了!快把作业借我抄抄,我回家一个字都没写!”
晏海清没动作,杨子溪也许是真的心急,便直接伸手在晏海清的抽屉里掏寒假作业册子。
还没拿出来,却听见晏海清说:“你在家里一个字都没写?那干什么去了?”
这句话本身没有什么,但是晏海清的语气却不太妙,不是那种调侃式的,似乎有点正经。
杨子溪一愣,看了看晏海清,把手缩回去了,道:“我……就顾着玩儿了,写什么作业啊……”
再说以前上学的时候不也都是抄你的么……
不过这句话杨子溪没有说出口,因为晏海清的表情也不太妙。
晏海清又说:“你不是学生么?不写作业算什么学生。”
杨子溪莫名其妙,觉得今天的晏海清戾气难得地重。她举起手投降,样子竟然和杜宇有异曲同工。
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