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你把我当牛了吗?”
晏柔柔笑了笑,说:“你现在不是在长身体嘛。”
她坐在晏海清的对面,问:“海清啊,最近怎么没听你提到子溪了?她没跟你一块打工了吗?”
晏海清愣了愣,喝了一口粥,说:“她不缺钱,当然就不打工了呗。”
“她以前也不缺钱,不照样去咖啡馆?”晏柔柔看了看晏海清,问道:“你是不是跟子溪吵架了?”
“没……”晏海清说,“就是玩不到一起了。”
她低下头喝粥,心想,这比吵架还要严重,干脆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晏柔柔又问:“怎么玩不到一起啦?以前不是挺好的么?”
晏海清莫名有些焦躁,她把碗放在桌上,说:“就是玩不到一起了,关于事情的看法不一样。以前好也是以前的事情了,妈妈你就别问了。”
晏柔柔被她不耐烦的语气吓了一跳,随后小声道:“这不就是吵架了么。”然后道:“哎呀,要跟同学好好相处,不要吵架。”
虽然是这样说着,晏柔柔的语气和表情却一点也不叹惋,反而像有些庆幸似的。
晏海清看着晏柔柔,沉默。
晏海清能够感觉到,自从除夕吵完架之后,晏柔柔就开始紧张了起来。她常常旁敲侧击,问她有没有男性朋友,问她对同性恋的看法,偶尔也问问杨子溪的近况。
问起杨子溪的时候,晏柔柔格外慎重。既想装作漫不经心,又在意的不得了。
晏海清总觉得,晏柔柔以为她跟杨子溪是一对……虽然这个看法在不久前还是正确的。
现在听到晏海清明确地表示矛盾,晏柔柔反而长舒了一口气。
她害怕自己的女儿是同性恋。
由于精神上的疾病,晏柔柔常常被人冷嘲热讽,白眼相待。晏柔柔深受其害,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和她陷入同样的境地。
晏海清能够理解晏柔柔,却又不知道如何对晏柔柔解释,同性恋并不是一种精神疾病。
更何况,不管是不是病,由于身为同性恋而遭受的白眼和歧视都会存在,晏柔柔未必会在意医学上如何划分,她只在意这样会很辛苦。
不过好在自己已经跟杨子溪分手了,以后再也不用解释了。
晏海清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说:“妈妈,我去上学了。”
晏柔柔在身后道:“好好学习,乖一点。”
“嗯。”
———
晏海清到了学校之后,罕见地发现杨子溪已经坐在座位上了。
像杨子溪这种迟到专业户,能踩着点到学校都很难得,现在早到了二十多分钟,晏海清甚至觉得有些紧张,还以为自己迟到了。
好在,这两排空着的其余四个座位给了她自信。
杨子溪坐在座位上,看着晏海清,对晏海清招了招手,说:“早。”
晏海清一愣,移开了目光,开始收拾桌子,虽然桌子整洁得很。
晏海清收拾着自己的桌子,所有的精力却集中在后脑勺上——她感受到了杨子溪的目光。
这目光并没有进攻性,只是柔柔软软地落在自己身上。晏海清状若无意地转过头,发现杨子溪面无表情,似乎只是在发呆。
本来张口想说的“什么事”也咽回去了,总不能不让人发呆吧。
后来晏海清就发现了一件事情,杨子溪发呆的时候,目光大多是落在自己身上的,谁叫自己坐在杨子溪正前方呢?
杨子溪的目光柔软而呆滞,并没有对她造成实际上的影响,可是晏海清就是觉得如坐针毡。
她做什么事情都不安稳,总是要分出一缕心神去思考:杨子溪到底有没有在看自己?
晏海清如芒在背,便时常转身去确认这一件事情。
大部分时候,杨子溪的确在发呆,注意到晏海清回头之后,她便会立刻回神,抱歉而僵硬地笑一下,然后低下头装作忙碌。
可总有那么一两次,杨子溪明明没有看晏海清,晏海清还是产生了错觉。
在第二次扑空的时候,晏海清心想,自己大概需要换座位了。
于是她在全班范围内搜寻,凡是觉得某个人对座位不满意,就主动迎上去问要不要换座位。
这下子换杨子溪心中五味杂陈。
对方做出了十足的姿态,似乎就是要把两个人的关系完全斩断,连最基本的朋友也没得做。
她不是相信“分手后可以做朋友”的那种人,可是看见晏海清这样决绝,她又好像不太高兴。
也许在心里的某一处,她是想要维持朋友关系的?
成碧还在一旁添油加醋:“哎呀,晏海清你在这里坐得不舒服吗?为什么呀?”问完之后还要不怀好意地看一眼杨子溪,弄得杨子溪烦躁的很。
晏海清也不回答,只是继续协商换座位的事情。
可能这个座位有某种邪性,晏海清问了一个多星期,才终于有了一个男生,由于跟组长闹了矛盾,同意换座位改善一下环境。
晏海清喜形于色,立刻开始收拾东西。
也许是因为离开这里的心情太迫切,她把所有的课本都摞在了一块儿,想要一次性搬走。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些书太重了,晏海清搬着书从杜宇的座位路过的时候,身子一歪,平衡没掌握好,课本全部掉在了地上。晏海清惊呼一声,随即弯腰捡书,把所有的书都收拢在一块儿。
有几本书掉在了杨子溪脚下,杨子溪弯腰捡了起来,递给了晏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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